终于,韩明章缓缓睁开了双眼。
“韩叔叔,您好了?我就说吧,孟神医的医术那绝对不是盖的。”
穆宏立马迫不及待地上前邀功,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在了孟庆怀身上。
“哼!”旁边的朱长青闻言可是不乐意了,“穆公子,这话说得有点不负责任了吧,如果我没记错,刚才分明是宁先生出的手,韩市首方才转危为安的。”
“宁尘?他就是个废物,他的医术怎么能和孟神医相提并论?明明是孟神医施针之后,隔段时间效果才显现出来,宁尘那几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穆宏依旧在强词夺理地辩驳着,但韩明章却在此时冷哼了一声:“小穆啊,你父亲和我份属同僚,为了避嫌,我看呐,以后你就别往我这儿跑了。”
“什么?”
穆宏目瞪口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滚!”
韩明章陡然间一声暴喝,一股无形却很强烈的气浪,如狂风暴雨般冲着穆宏席卷过去,直接给他掀翻在地。
穆宏惶惶如丧家之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别墅。
看到穆宏的遭遇,孟庆怀却没有表现出分毫的慌乱。
只听他轻哼一声,然后大摇大摆地想要就此离开幽篁山别墅。
“嗯?”
韩明章紧皱了一下眉头,朱长青立马会意,身形一动,闪现到孟庆怀身前,挡住了对方去路。
“你,想干什么?”孟庆怀暴怒。
“孟神医不仅差点害了我们韩市首的命,还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宁先生,这不给个说法,有些说不过去吧?”朱长青说道。
“笑话,从来都是别人给我们医神山说法,还没听说过有人要找我们医神山要说法的。”
“是吗?但在我韩某人面前,医神山的金子摘牌,怕是不灵吧。”韩明章神色一凛,轻笑道“打断一条腿,扔出去。”
“你敢?”
孟庆怀话音刚落,朱长青便是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膝盖上,只听见‘吱嘎’一声,骨头断裂声传进众人耳朵,孟庆怀的膝盖,便形成了近乎90度的扭曲。
“啊!!!”
孟庆怀凄厉的惨叫声穿透屋顶,划破长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像雨点一样哗哗落下来。
他疼得呲牙咧嘴,但却仍以一种怨毒、憎恶的眼神看着其他人。
“孟神医,你还不滚,另一只腿难道也想断吗?”
朱长青声音中透着股凛冽杀意,孟庆怀忙不迭地拖着条断腿一瘸一拐地逃离了幽篁山别墅。
狂风暴雨之后,别墅内又归于平静。
“宁兄弟!”
韩明章连称呼都改了,先前他只称宁尘为小友,如今却唤作兄弟,就连一旁的朱长青都有些诧异,毕竟两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年纪都相差很多。
“韩市首,有事不妨直说。”宁尘回道。
“您果真是医道大能,仅是几根银针,便将困扰我多年的寒症去得七七八八了。”
“韩市首不必客气,你只需信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即可。”宁尘言简意赅。
“宁兄弟无需担心,只要韩某能够顺利恢复到化神境,一定信守承诺,为你效力三年。”
“韩市首,以现在的情况,仅仅三年,怕是不够吧。”宁尘撇了撇嘴,说道。
“宁尘,你胡说什么?”
夏言扯了扯宁尘衣袖,出声阻止。
在她看来,韩明章作为一城之首,能够答应宁尘为其效力三年,已经算得上难得了,如今宁尘居然还敢提其他要求,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然而,韩明章却未动怒,冲夏言摆了摆手,道:“无妨,宁兄弟若还有其他要求,只管开口便是。”
“我暂时还没想好,待我想好后,再麻烦韩市首。”宁尘说道。
“哈哈哈,看来宁兄弟你是吃定韩某了,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你,如果三年之后,你的修为超过我,我就一直追随你的左右,如何?”
“一言为定!!!”宁尘说道。
说罢,宁尘并未久留,而是带着夏言也离开了幽篁山别墅。
待到宁尘走后,朱长青缓步上前,走到韩明章身边,问道:“那宁先生几次三番言语轻慢,但市首大人您似乎并不生气。”
“哦?朱叔觉得我该生气吗?”
“我不知道,但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往日,或者在别人身上,只怕您早就发下雷霆大怒,让那人死无全尸了吧。”
“哈哈哈......”韩明章大笑一声,说道:“朱叔觉得宁尘这人怎么样?”
“年纪轻轻,修为却深不可测,医术更是通神,假以时日,前途无量啊。”
“嗯。”韩明章点了点头,道:“朱叔这一点倒与我看法相同。依我看来,这小子就好像幽谷藏龙,难窥全貌啊。”
宁尘驱车与夏言离开幽篁山别墅,将其送至市中心的公寓楼下。
然而,夏言却赖在车上,不愿下车。
“我饿了。”夏言撅着嘴,说道。
“哦,那你回去弄点吃的吧。”
“宁尘......”夏言面露愠怒。
“又怎么了?”
“本小姐想喝酒。”
“大姐,你不是饿了吗?”
“我要你管。”
......
于是,无奈之下,宁尘将夏言带到了帝豪club。
一方面,T街区也在市中心,离夏言住的别墅并不远;另一方面,那是和胜帮的地盘,安全、方便,关键还不用花钱。
宁尘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领着夏言走进帝豪club,他还特意吩咐刀疤给安排了四楼的一个包厢。
在和夏言吃了点东西、喝了点酒之后,宁尘走出包厢,想上个厕所,刚一出门,便和人撞了一个满怀,一个穿着性感,浑身散发着香水味的女人被他撞倒,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宁尘心中不由苦笑,这帝豪club还真不是他的福地,来两次都和别人撞上了。
不过眼前这女人和先前那个骄横跋扈的欢姐完全不同,她并没有撒泼耍赖,更没有恶语相向。
那女人抬起头,眯着眼睛瞧了宁尘一眼,随即那原本眯成缝的一对眼睛陡然间瞪得老大。
“宁尘?”
“安悦?”
宁尘和那个女人同时惊呼出声。
“怎么了?宁尘。”
就在宁尘和安悦瞪着眼睛相互对视的时候,夏言也打开了包厢的门,此时的她,喝得也有些迷离,看着宁尘,问道。
关键这妮子也是奇葩,不知是觉得热还是怎么地,就把外套脱了,如今下身只着一件黑色短裙,上身则只有一件窄肩露脐的白色吊带衫,凸起的双峰傲然耸立,雪白的锁骨清晰可见,怕是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难免会有些想法。
“宁尘,这就是你口中信誓旦旦说的守护?你就是这么守护曼儿的?”安悦义正言辞,质问道。
宁尘知道,安悦误会了,她误会了倒不打紧,但若是她将心里的臆想再告诉曼儿,那麻烦可就大了。
宁尘正想要开口解释,却听见夏言醉醺醺地说道:“宁尘,这女人到底是谁啊?怎么咋咋呼呼的。”
“我咋咋呼呼的?我咋咋呼呼的?”安悦气得脸色涨红,同样的话连问了两遍。
“喂,我说你到底谁啊,不仅咋咋呼呼,怎么还跟个复读机似的?宁尘,咱别理她,我们继续喝酒去。”
说着,说着,夏言居然一只玉臂直接绕上了宁尘的后脖颈上,仰着脸,性感惹火的香唇,眼看就抵在了宁尘的下巴上。
“你...你...”
安悦被气得直磕巴,又转头看向宁尘。
眼前这情况被夏言弄得愈发复杂,宁尘想要一把将夏言推开,但他越是推,这妮子缠得越紧,两人的举动,显得愈发亲密。
宁尘脑海里百转千回,想着该如何措辞将这误会解释清楚。
“哼!”
安悦却是一句娇哼,然后狠狠地一脚跺在了宁尘脚上,“我现在就去告诉曼儿,让她远离你这个渣男。”
“安悦...”
宁尘还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可夏言缠得实在是太紧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同时心中暗暗叫苦:“这下麻烦大了!”
帝豪club四楼的一个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缭绕。
一对男女对面而坐,推杯换盏,笑意盈盈。
一边是江城市食药监局下属食药许可科的负责人方兆龙;而另一边,则是苏奈国际的执行总裁苏曼儿。
“方科长,咱们公司最新的这款产品耗费了研究部门人员大量的心血,美颜效果肉眼可见,可这审批手续,已经拖了四五个月了......”苏曼儿说道。
“唉,苏总也知道,咱们这部门,人少事多,实在有些忙不过来。再说了,你们这个是化妆品,可是要直接用在人脸上的,我们审批,自然要谨慎些嘛......”方兆龙推脱道。
“可是我们一应手续都很齐全,安全评估报告也有,如今就差您这一纸批文了呀。为了产品能够顺利面市,还得麻烦方科长这边。”
说着,苏曼儿拿出了一张支票,递到方兆龙面前。
“苏总客气了,这个嘛,可不是钱的事儿......”
方兆龙口中为难,却还是将毫不客气地将那支票收入囊中。
“方科长,那您的意思是......”苏曼儿面露疑惑。
“苏总,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钱。”
一边说着,方兆龙提着杯子往苏曼儿身边靠了靠,而另一只手,则绕过脖颈搭在了苏曼儿的肩膀上。
苏曼儿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有意躲开,但方兆龙却像个牛皮糖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她身上粘着。
就在苏曼儿不知所措的时候,安悦气冲冲地推门走了进来。
她原本是去上卫生间的,但却意外撞上了宁尘。
被夏言几句话怼得生了一肚子闷气,安悦正想找苏曼儿告上一状,可一进门却撞见方兆龙那对咸猪手在苏曼儿身上胡乱游走。
这也就让她直接将宁尘抛在了脑后,疾步上前,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就上前解围。
“方科长,刚才在外边有些事儿耽搁了,我先自罚一杯。”
猎物眼看到手,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方兆龙顿时心生不悦,但转眼瞥见是安悦,那种不爽的感觉立刻消失,嘴角撇出一抹轻笑,心中暗道:“这安悦无论身材还是长相比起苏曼儿来都毫不逊色,若是将这对姐妹花同时搞到手,那也是齐人之福啊。”
心中想着,方兆龙也付出了行动,趁着苏曼儿和安悦不注意,他将一包粉末状的迷药偷偷地洒进了两杯酒里。
“苏总,安总,啥也不说了。你们都是年轻有为的精英企业家,苏奈也是咱们江城的明星企业,为你们服务,是方某的职责所在。咱们干了这杯酒,产品上市许可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
方兆龙态度突然转变,让苏曼儿有些意外,但想到公司现在正急着推动产品上市,也就没想那么多,她和安悦提起杯子,便要将酒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