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彩雪莲、《山丘落叶图》之后,保利汇又连续推上来几件拍品,虽然珍稀,但对宁尘却并没有什么用途,所以他也就并没有再出手,直到他所期待的那副银针出现。
“玄玉灵犀针!”
就在礼仪小姐将那只装有拍品的锦匣推上来时,宁尘的神识当中,杨无邪忍不住惊呼出声。
“什么?”
宁尘有些意外,自从签下灵魂契约以来,能够让杨无邪反应如此激烈的东西,还从未有过。
“别管那么多,不惜一切代价,拍下它。”
宁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只能依言而行。
“这副银针,是我们保利汇的一位执事于偶然间所得,其材质为瀚海古银,本就很难得,更奇的是,上边还附着一层莫名的灵力,想必定是上古时期某位医道大师所用的工具;不过我们那位执事于医道一事一窍不通,所以才舍得拿到这拍卖会上拍卖。起拍价,3000万,单次加价,不低于100万。”
“我说的就是这副银针,它长得可真好看。”
刘运达刚一介绍完,便听见夏言情绪激动,冲着宁尘比划道。
这一幕却被旁边的顾凌风看在了眼里。
他心中暗自盘算,自己今天与宁尘置气,两次拍卖损失了6000万,回到家,免不得要挨上一顿训斥,甚至有可能被限制支出。
但若是能够拍得眼前的这副银针,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自己可以有两个选择,其一,将它送给夏言,哄她开心,促成夏顾两家结起秦晋之好,垄断整个江城的医药生意;其二,将它送给爷爷,作为医药世家的掌舵人,爷爷医术高超,定会晓得这副银针的价值所在,若是他一高兴,也就不会再追究损失的那6000万了。
“3100万。”
“3500万。”
“……”
“5500万。”
就在顾凌风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纷纷出价,将价格推到了5500万的高位。
“8000万。”
霎时间,场内陷入短暂沉寂,而后便是嘈杂的讨论声。
“从5500万直接加到8000万,看来顾少爷是志在必得啊。”
“顾家果真是财大气粗,刚才损失了6000万,如今又报出8000万的天价。”
“……”
不出顾凌风所料,没人敢再与他叫板,很快便进入了三声报价阶段。
“8000万,第一次。”
“8000万,第二次。”
“8000万,第……”
就在顾凌风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将那副银针拍到手的时候,宁尘的声音,虽迟但到地响了起来:“1个亿。”
顿时,场内炸开了锅。
“这宁尘到底什么人啊?他不就是苏家的一个赘婿吗?”
“他有那么多钱吗?别说他,就是整个苏家,能够轻松拿出这1个亿吗?”
“跟顾少爷叫板,他这是找死,是把整个苏家架在火上烤。”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顾少爷,还加不加?”
“……”
此刻,顾凌风气得七窍生烟,一双眼睛里,都是杀意。
“1.1亿。”
“1.2亿。”
“1.5亿。”
“2亿。”
“2.5亿。”
在众人瞠目结舌地关注当中,两人你来我往,已经将拍卖价堆到了2.5亿的天价。别说其他人,就是宁尘身旁的夏言,脸色都有些变了。
“既然顾少爷对这银针这么感兴趣,那我便拱手让予你吧。”
就在这时,宁尘淡淡说道。
他这忽然的刹车,让顾凌风有些猝不及防。虽然自己最终赢得了拍卖,但这高达2.5亿元的成交价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行挤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就你这个废物,也敢和我争?”
宁尘没有搭理他,依旧是淡淡一笑。
“夏言,我知道你喜欢这副银针,所以我特地把它拍下来,就是为了送给你。”
付过款,顾凌风从台上捧起锦盒,送到了夏言面前。
夏言有些错愕,正想开口拒绝,但一眼看到旁边的宁尘,一对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然后便见她毫不迟疑地从顾凌风手里接过锦盒。
顾凌风满面春风,正以为夏言接受了他的爱意,可下一幕却让他呆住了,只见夏言缓步走到宁尘面前,深情款款地说道:“宁尘哥哥,我知道你需要这副银针,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对此,宁尘也是始料未及,他本来还寻思着找机会将顾凌风暴揍一顿,然后把这副银针生夺过来呢,去不曾想夏言这姑娘居然上演这么一出。
不过宁尘还是努了努嘴,示意身后的刀疤将银针收下,而后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顾凌风。
此时的顾凌风,如遭雷击一样,整张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夏言,你……”
顾凌风愤怒地指着夏言。
“顾大哥,这在场的人可都看见了,你心甘情愿地将这副银针送给了我。既然是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处置,可就与你无关了。你难不成还想把东西收回去?”
“顾少爷这回可是冲动了啊,加上之前的6000万,今天可是一共损失了3个多亿。”
“本以为可以博美人一笑,却没想到成了舔狗,而且啥也没舔着。”
“这不活活败家子吗?顾老爷子知道了,不得给气个半死啊?”
“谁说不是呢,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围观众人,交头接耳,明明是窃窃私语,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都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顾凌风的耳朵里,这更让他气得火冒三丈。
“夏言,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看在你夏家的产业份上,你以为我能看上你?今天你对我的羞辱,改天我一定叫你加倍偿还,等到你夏家穷途末路的那一天,我让你跪在我的面前,请求我的宽恕……”
顾凌风几近疯狂,冲着夏言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然而,夏言却不为所动,笑着说道:“好啊,我等着这样一天。”
“还有你,一个苏家赘婿,让我遭受如此大辱,我一定让你和苏家一起万劫不复。”
顾凌风转而怒指宁尘,但宁尘可不像夏言那么宽容,只见他一把拽过对方伸出来的手指,猛一用力,就听见几道“吱嘎”声响,紧跟着便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待到宁尘松开手,顾凌风的手指已经严重变形,整只胳膊就好像软布条一样垂了下来。
“看来刚才在地下车库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还敢这样指我?”
顾凌风疼的面目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然而,他的眼睛里却仍然是凶光毕露,只听他咬牙切齿,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宁尘,你给我等我……”
说罢,便逃命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