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谁都不是吃素的 遭殃的人背罪
“姑娘，我完全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云里雾里还没理解你们话的字面意思，怎就认为是我？”丁丁一脸懵圈。
是的，丁丁是个很好的执行者，其他弯弯绕绕的着实理不清。
“哪里不明白，我来给你慢~慢~儿~解释说明。”林绛珠捂嘴笑道，估计堂上其他人都没明白。
“大妈明明指证姑娘你……那个当街什么……怎跟石脂水，大壮，这些扯上干系？”
“看我，好好的看我，小女子身上可看出什么来了？”林绛珠靠近丁丁，正好做个证。
丁丁先是不好意思，不敢正眼盯着一姑娘打量。
林绛珠眼神坚定，一脸坦然的样子给了丁丁镇心丸，丁丁才敢慢慢看向林绛珠。
“姑娘衣领处黑漆……是石脂水？”
“正是！”
“能接触到石脂水的必是富贵显赫之辈，难怪姑娘说堂上只有知县老爷与我家公子能用，那确实。”
林绛珠凤眼眯着，满脸“慈祥”般微笑的望着丁丁，欣然听着丁丁一点一点自我顿悟，因为丁丁能悟出的，所有人皆可明白。
“不过，姑娘，您身着不凡，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家女子，您也可接触到石脂水呀！”
还是有点智商的，但不多。
林绛珠淡定的用手轻拭过黑漆所在处，白皙手指顿染黑，林绛珠顺势将手指伸到丁丁跟前。
“能轻抹下来的必是新漆，如小女子我在与众人相遇之前接触到石脂水，那必是已干涸无法擦拭烙印粘黏的。“
“确实。”
“丁丁都说小女子我身着不凡了，又怎会拿自我清白说事。”林绛珠说着说着开始新一轮弱势表演，滴答答抽泣之声飘飘然而来。
“小女子我的衣领分明……分明就是大壮掀开！不然我的衣领上也不会粘上大壮手上的石脂水！”
林绛珠最后一击，凌冽而出！不介意男女有别的，突然抓住一直沉默不敢言语的大壮的手。
陷入大家眼帘的，正是一只沾有石脂水黑漆的手，大壮的手！
大壮冷不防的被人攻之，眼见有些想要掩藏的秘密快要暴露而出，大壮望望不远处的家主贾公子，贾公子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
大壮转而与大妈四目相对，传递的除大壮大妈两位当事人外，只有林绛珠看透的信息。
似是下定决心般。
大妈急忙改口：“对对对！是大壮，是大壮掀开的姑娘衣服！”
大壮握紧拳头，鼓起十足决心，“是，是小人我在抓姑娘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绊开姑娘衣服。”
大壮双手作揖，道歉里充满不甘，压抑的不满情绪，要爆发出来又给生生憋回去，咬着牙齿说道，“姑娘没有淫乱，都是小人的错，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
丁丁对大壮突然转变风向，自认罪名一脸疑惑，当下场合不便过多言表，遂合上要张的嘴。
锅背得着实冤，林绛珠自己解开的衣领，硬是倒打一耙给大壮。
林绛珠如不这样做，那被安罪名的可是自己，响当当的十大酷刑，林绛珠是一样都不想受。
大壮身后有贾申石的强权支撑，林绛珠……目前为止，一直孤军奋战！
这一关，最大的罪，林绛珠过了。
林绛珠暗自在心里吁出一口气。
假使林绛珠不是观察入微，也抓不到大壮的秘密，从而不露痕迹的变相威胁，才使得大壮哑巴吃黄连，甘愿认下罪名。
梅香当初大着肚子，能近贾申石的身，当街跪地哭诉的时候，家丁们没有去阻止，林绛珠泼刷锅水的时候倒是一窝蜂前来围攻。
并非家丁们有针对性，选择性的维护贾公子攻击林绛珠。
而是，当时家丁们并未出现，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在。
大壮是最晚赶到的。
林绛珠衣领的石脂水不是来自大壮，应该说不是直接来自大壮。大妈当街为自己捂住衣领确实是善举，石脂水正是来自大妈。
当然，以大妈的身家，断断无法用到上等石脂水。
大妈说过，她是刚奶完东家娃儿回来途中，被林绛珠随机又特意吸引的路人甲乙丙。
大妈做临时奶妈的东家，正是贾申石的头号家丁，大壮！
因为望月楼门前，大壮来追林绛珠时，为掩盖自己姗姗来迟，而勇猛冲到首位围攻林绛珠。
石脂水，黑色。
渗着白，奶渍。
林绛珠一鼻子灵光得很，晃过之间便已知晓。
再观大壮神色异常，特别是林绛珠发现石脂水，大壮猛然偷窥贾申石方向。
想必，大壮并未将已有妻儿之事告知贾申石。
至于为何隐瞒，林绛珠不得而知。
林绛珠只需知道，大壮要隐瞒即可。
所以，当林绛珠在连环质问大妈“奶娃东家是谁”时，没有直接说出大壮，也是向大壮传达讯息，自己已洞悉背后隐藏秘密的讯息。
前面泼水罪责时，大壮义正言辞，面对面刚得彻底。
如今，大妈状告林绛珠淫乱罪时，大壮仅仅间歇性过场式提问，较之前简直两方面貌。
一系列的细致捕捉，思维飞快分析转动，林绛珠才得以快速拿下此局，暂时保全自己。
渐入状态的林绛珠不是吃素的。
然，贾申石，一直就不是吃素的。
大壮对自家公子的本事，算是较他人而言知晓最多，既然一个初来的女子都能探到自己秘密，那在高深莫测的家主眼中，不是被一览无遗？
大壮后怕的内心，带着隐瞒的愧疚，即便担下此刻误名，贾公子那边的交代又该如何？
自己主动招出，兴许能侥幸活命。
假待公子找来，又该如何自处保命？
对于大壮来说，眼前的罪名无关痛痒，紧锁的眉头拧巴成结，不安的心惴惴不得落。
大壮一切细微末节，都被林绛珠看在眼里。
红环被林绛珠强行玩崩之前，提到过大壮他们，是为林绛珠存在，是林绛珠注定的机遇。
所以，林绛珠反复告诫自己，对他们不可下手过重，能拂面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