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峰回路转式证人 拿下姑娘有点悬
林绛珠预判到大壮的预判，先发制人，道出大壮质疑的问题。
大壮点头，眼中透出对林绛珠的肯定。
接下来林绛珠的话，语出惊人，让大壮大跌眼镜，后悔给出认可的肯定。
“这就要从大街上，某公子，欺负某良家妇女，毁人清白，种下祸根开始咯~”林绛珠饶有兴致的悠悠道。
“谁？是谁敢做出如此龌龊勾当之事？！天子脚下竟能藐视王法！此人在哪？吾官必审之诛之！”
不愧是人在其位，灵活自处的知县，真会抓重点，一系列的推导莫不出声，此时倒是正义凛然得快！
简直义士豪言般，知县一个惊堂木拍下去。
“龌龊之人，正在堂中！”
林绛珠眈眈。
“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惊堂木不拍则已，一拍连续两下，婆婆腿瘫软坐到地上，使劲儿对着知县磕头，碰撞到地上一磕一个印儿。
婆婆大声喊着饶命：“大人啊~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所有人被婆婆突然的举动搞得懵圈。
婆婆哭声一声赶上一声，生怕知县听不出忏悔诚意。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保持沉默的婆婆，在听到林绛珠当时提到“眼疾”之时，便知道定是身体老毛病踢到板，惹到火了。
再结合对话中露出的仅有能听懂的字眼“香味”，婆婆更加确定，被看出什么了。
回到思绪的婆婆，正好撞到知县的惊堂木上，掐头去尾都没听全，自是认为知县怪罪动怒。
婆婆慌了神的连连求饶：“小的知错了~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知县又一拍惊堂木：“肃静！成何体统！起来好生说话！”
知县本来想在龌龊之人事件上找存在感的，这会儿子的哭诉来得正好，作为大人的威严感临身而上。
知县遂整理官袍，正襟危坐的释放有模有样的官威。
至于龌龊之人事件，在知县眼中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即便中间间隔不过一刻。
林绛珠暗叹：好家伙！就这样堂而皇之躲过去！
林绛珠准备阴贾申石一把，姓贾的也太好运了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为，
林绛珠隐约瞥见，贾申石貌似傲娇的，对自己投来挑衅目光，一闪而过。
林绛珠丝毫未曾发现，婆婆身旁突现的茶叶球，恰如其分的滚落在腿边，不知跟婆婆三不时不自觉揉腿有关。
对的，茶叶揉成团状，射到婆婆腿上，使得婆婆在思想沉浸中清醒过来，注意到知县惊堂木的，正是茶叶小团。
远距离弹射，不仅需要不伤人又能触到人的刚刚好力气，还得定位精准且有一定的内力。
贾申石有！
贾申石医馆掐林绛珠脖子时，展现出来的内力与之正匹。
堂中唯一能接触到茶叶的，只有贾申石一人，知县都处于口干舌燥之中，贾申石一直悠然自得，边听热闹边饮茶。
需要转换林绛珠引出的“龌鹾之人”目标的，也是贾申石！
贾申石一切的举动，在目前段位水平的林绛珠眼中，仅仅归结为“狗屎运！”
话说，知县让婆婆起来好生说话后，婆婆战战兢兢也只是双腿跪地，坐直了身子。
婆婆哭着道出忏悔：“大人啊~小的确实有眼疾！错怪姑娘是小的的不是啊！”
知县正准备拍下去的惊堂木，欲发出的正义之怒，望去贾公子一眼看反应。
知县迟疑的轻落，要说的话，试探的降低声量询问着，“你是如何错怪姑娘的？如实招来！”
对于贾公子如何处理姑娘，知县有点摸不准，哎呀妈呀~脑壳疼呀脑壳疼！
贾公子温煦的执起杯子，清尝一口无任何声响，如一幅画般和谐又不惹尘埃的与世隔绝。
没有反应就是最直接的反应，为官不短的知县还是有点觉悟，才敢对婆婆接话问理。
“回大人，实不相瞒，小的年老体弱，身患眼疾，远一些的事物看得还算清楚，近一些的事物一般都只能看个轮廓，一旦看久了眼睛发胀，有时甚至会流泪会头痛。”婆婆如实交代。
“老花眼典型症状。”林绛珠补上一句。
大壮和丁丁点点头，心中了然，原来此现象叫“老花眼”。
“你如何分辨近物的？”知县总算是问了个上道儿的正经问题。
“回大人，小的分辨近物，要么用手去触摸感受，要么用耳朵听辨，要么……用鼻子闻。”
“难怪你总喜欢捋鼻子！”丁丁后知后觉。
“回大人，小的对于气味明显的事物，为了确认都会捋捋鼻子以防万一。”
“所以，你是闻到檀香味来确认姑娘身份的？”大壮想要得到印证。
“回大人，小的第一次在街上碰见姑娘，就察觉姑娘身上有股熏了很久的檀香味，后来被贾……被大人带来，接触到堂中的人后，发现只有一人的身上有檀香味。”
“所以，你是'见到'有檀香味的人抢你水桶，并未真正见到姑娘真容？”大壮继续确认。
婆婆回想片刻，回答：“回大人，是的。不过，姑娘的声音，我还是识得的！”
峰回路转式证人？！
放到现代，会不会把律师揪心得气死？一下子是自己人，一下子是敌对发言，现下又回到自己人。
“哦？！那你好好说说。”大壮见终于抓住反击漏洞，赶紧的催起。
“回大人，小的不仅只凭借气味识得姑娘，还有姑娘的声音辨识。”
“那你刚才为何说你冤枉？要本官饶你命？”以知县的脑容量，只能应对官场，此刻案场不够用，被绕晕了。
“回大人，小的刚才慌乱情急之下，被大人的威严震慑到了，现在静下来一点，才想到这一点。大人啊~小的说的可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啊！”婆婆又开始了，又开始'鬼哭狼嚎了'~
林绛珠搞不懂，一大把年纪了咋戏比自己还多。
好吧，婆婆说的确实是实话，可实话对林绛珠不利，那这实话必须得掰成利己话！
“姑娘，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壮还没等知县发话，先发制人，恨不得赶紧定林绛珠的罪。
林绛珠不急不忙，眼珠子转溜转溜，对丁丁道，“可有纸袋子？”
丁丁眨巴眼睛，一则怎么姑娘总找自己打配合？二则姑娘总说些听不懂的话，要琢磨半天。
哎嘿！
丁丁抠着脑袋琢磨出来了，“纸囊？”
林绛珠点点头，丁丁得到家主首肯，后立马去找。
“姑娘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婆婆已经听出是你的声音了，可别说声音也有假？！婆婆耳朵可不聋！”
大壮有点躁动情绪，一个铁证人，迟迟拿不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