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都是次要的,是人类世界乱套了。
除了王水村附近方圆百里,出现洪灾,全世界各地每分每秒都在爆发不同程度的灾难。
有的国家甚至连着整块国土沉没进海里消失后,再无踪迹。
人人自危,只能不停地逃亡,居无定所,厄运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炸弹在哪?
“不过还好我们有你们这群除厄者。”
除厄者?
坐在大石头上的王江闯起身,他凑上去想听清。
那人瞥了一眼他,见他过来,一下截住了话头。
王江闯诧异,他们有什么不想让他听到的?
“人,我们就带走了。车子已经给你们停在公路门口。放心,绝对安全。”
千头万绪,王江闯听他们的意思还要保密。
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于国于民,应该是好事,更何况厄运临世,这件事众所周知。
“卫道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走在最前面的卫杰青回过头来,看向队尾停住的王江闯。
劫后余生,他们已经同生共死两次,王江闯却觉得他对这一切依旧一无所知,就像一颗棋子被人操纵着,推向某处。
“王兄,何出此言?”
卫杰青靠近他,王江闯推后半步,手挡在胸前。
“他们那群人怎么能这么快就赶到,就算你给他们发消息,但是怎么听他们的意思,他们早就知道王水村要出事?”王江闯越想越感觉自己这是被套里头了,“还有他们嘴里的除厄者是什么?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的除厄者?”
“先上车,我一会跟你慢慢解释。”
卫杰青伸手去拉他,王江闯闹起脾气甩开他的手,“卫道士,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该告诉我一句不告诉我,今天我们差点死了,你总不能等死了,在我坟头前面告诉我吧!”
王江闯情绪激动,秦锦黎也来劝他:“闯哥,卫所长也是为了你好,有事情你知道了会很痛苦。”
“你也知道!”敢情只有他一个人是傻子。
他抱着头蹲下,王江闯坐在这块土地之上,看着满眼的废墟。
家、亲人、朋友……都没了。
他还能去哪!
“王江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师兄,你就把真相告诉他吧,以后要一起并肩作战,他要知道就让他知道。”
冷姗的话不无道理,卫杰青也不想为这件事让王江闯跟大家生出嫌隙。
他走到王江闯面前,“王兄,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给你看过你爷爷被厄运害死的视频吗?其实除厄者队伍早在二十年前就存在了。”
二十年,那个时候他还没出生。
这么早,王江闯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他。
“那厄运早就降临了?”
“厄运其实从来都存在,只不过二十年预言书现世,厄运具像化了。况且你没有发现,我们的眼镜都被水冲跑了,就说明现在厄运越来越多,已经到肉眼可视的程度。”
“除了我们当然还有别的除厄者,除厄者除了可以通过选拔,还有传承。只不过他们以前不叫这个名字,人们称他们做天师,祭司之类的。”
王江闯站了起来,“那我爷爷也是除厄者?”
卫杰青摇头,这个他不知道。
王江闯有些失落,又想起河神说过的话。
“那功德簿又是什么?”
华无言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知道功德簿!”
他怒目圆睁,眼里的火气像是要喷出来。
“华无言,你放开王江闯!”冷姗出口喝止他,他不情愿地撒开手。
王江闯委屈道:“是河神告诉我的,说什么他会成为我功德簿上的一笔,还说叫我下次别心软。”
他们听懂了来龙去脉,王江闯确实不知情。
华无言一人赌气上了车,秦锦黎替他解释:“华无言不是针对你的意思,他们门派因为守护功德簿被血洗了,功德簿至今下落不明。”
王江闯抓了抓头,他又不知道这功德簿居然真的存在。
“功德簿是预言书的一部分,也是成神的关键,当初将功德簿分成几份的分别存放在不同的地方,由不同的除厄者守护,只可惜都不见了。”
王江闯比较好奇,功德簿有什么作用?
“我也不清楚,预言书上并未记载,或许记载了也尚未能够破译。”
他心里对一件事还有疑问,“厄运到底是什么?它如果一直存在,又为何跟神有关联?”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先上车吧,都快冻死了!”
冷姗往车里走去,她把暖气打开,秦锦黎也劝王江闯先上车。
卫杰青看天色不早,准备在车上告诉他。
王江闯坐上车,感觉自己的座椅被顶了一下,他扭头过去瞪着华无言:“你个毒舌小气鬼!”
“好,都别闹了!王兄。你跟我换个位置。”
他坐到了副驾驶,冷姗开车,王江闯有些忐忑,系好安全带,抓紧把手。
“走了!”
现在要去哪?
冷姗让卫杰青同步定位到车里的屏幕上。
这是磁场震荡目前出现最频繁的地方。
“华庭市?”
他们要进城了。
“不过这华庭市距离我们可有好几百公里呢,我们得开到什么时候能赶到啊?来得及吗?”
卫杰青让王江闯别急,他们可以先到附近的补给点休息一夜,再出发。
“师兄,补给点同步。”
定位转变到一个小镇上——慕林镇。
“这里不会也有厄运存在吧?”
所有人哎呦了一声,王江闯用手捂住了嘴巴,讪笑道:“当我没说,再说有小鱼在,我们一定是好运滚滚来。”
听到这句话,一向活泼开朗的秦锦黎反而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姗让王江闯看导航,她现在要出发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伙人先他们一步悄悄进入了慕林镇。
“喂,我都说了,这片林子我们不买,那个山头更不可能了……呃……”
手机掉落在地上,屏幕碎裂,他望着被黑手套按掉的电话,求救声湮没在夜色里。
外面轰隆一声雷鸣,门口的大树被劈开了,火光点亮着唯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