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你刚刚讲价的时候吓死我了。”
等两人走出水果批发市场，步杰立马凑到谢修远身边。
“一百对半砍，你就不怕那个老板娘把你赶出去吗？”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砍我的价，她卖她的价，要是她乐意便宜，我买就是了。她要是不肯让价，我们就去下一家。”
“有道理！”
步杰嚼了嚼嘴里的苹果，“但是万一所有的水果批发店都不给卖呢？”
“那我就买苹果。”
做生意第一课，永远要有备选。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降临。
“还是我谢哥牛！不过寥寥几句，让老板娘毫无还击之力。”
“你呀，少拍马屁，在路上小心吃，冷风灌进去会肚子疼！”
谢修远看着还是吃车厘子的步杰，无奈地摇了摇头。
“待会儿我们还要去碎布街一趟。”
“去那里干什么？那里不是女人才去的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去，不太合适吧？”
“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什么叫女人去的？
有的时候谢修远真想把步杰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给缝住。
感受到身边人传来的怨念，步杰慌乱地咽下，讨好道：“我说错了，谢哥做什么都是威猛无比的，区区一个碎布街，有什么去不得的！”
“得了，少说几句。”
接下来，谢修远带着步杰来到了在上个世纪被誉为女人街的碎布街。
上世纪旗袍定制火热，这一条街都是私人订制的裁缝店。
但随着机械化生产的逐渐普及，现代化的衣服的出现，让这条街逐渐落寞。
谢修远看着门可罗雀的景象，心中叹了口气。
“哟，你们也来买布？是工商学院的大学生吗？”
眼尖的布料老板娘忙上前开始介绍自己的布料。
“老板，你们这里有毛绒布料吗？”
“有！我这儿什么布料都有，不过你是用来做手工课程作业还是......”
“做作业，60*80的尺寸你们给裁剪吗？”
谢修远一眼就看中了摆在外面的白色毛绒布料，到时候系上红色蝴蝶结，正好和圣诞的氛围相搭配。
“能，除了这个你还要什么？”
布料店老板娘看谢修远这架势，就知道自己的大单要来了。
“红色布料，要厚实的那种。”
“都有，这白色的你大概要多少呢？”
“60*80您给我来个200张，红色的布料我要做成同类型的200个蝴蝶结，您看着办就行。”
“好了，我给你算算价钱。”
老板娘利落拿出计算机，不一会儿就爆出一个数字。
“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二块，给你抹个零，一千三成不？”
“姐姐我们还是大学生，这个价格要不再便宜点？”
谢修远再次开始熟练的砍价流程，不过这一次步杰也参与了。
“就是啊，姐姐你看我们两个大老远地跑过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您就便宜点吧。”
步杰想起来什么，把水果店老板送的车厘子从口袋里掏出来。
“这个给您尝尝，刚从家里面拿的，可新鲜了。”
谢修远看着步杰这一套连说带送的架势，背着老板娘冲他竖起大拇指。
“行吧，本来这个也不赚你们什么钱，一千一，不能再少了。”
“姐姐，凑个整呗～”
步杰眼巴巴地看着老板娘。
他长得本来就偏可爱型，加上那张圆滚滚的脸，正好符合老一辈人对孙子的期盼。
“一千，再少了我就真的要亏本了。”
“谢哥，你看成不？”
步杰邀功似的看向谢修远，见他点头示意，咧嘴老实笑了笑，“谢谢阿姨。”
刚说完，步杰的脸僵了僵。
完了，忘记学着谢哥喊姐姐了。
**
“你小子还挺会举一反三的。”
出了碎布街，谢修远一拳头砸在步杰的肩膀上。
“嘿嘿，那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兄弟。”
步杰也很高兴自己能够帮到谢修远。
“不过，我们买这些东西干嘛？买这些不仅没赚钱，感觉也卖不出去啊。”
步杰看着谢修远这大手笔地花钱，哪怕不是自己的钱，也觉得心痛。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差一些小玩意了。”
于是，谢修远带着步杰来到了江城最大的小饰品批发市场，在里面大肆购物。
“谢哥，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要买来送嫂子的，她有那么多的脑袋可以戴的吗？”
步杰大包小包地提着各种毛绒玩具和饰品，满脸不解。
“等明天东西到了学校超市你就知道了。”
“你还和学校超市沟通了？”
步杰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之前倒是想和你说，可是你想想每次你都在干什么？”
“在学校还能干什么，不就是......”
步杰想到自己在学校整日吃吃喝喝睡睡，尴尬地笑了笑，“嘿嘿，反正我们今天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这些东西我帮你提回家吗？”
“不了，我还没和我爸妈说这件事情，先放在你家，就说是我的东西。”
“行！”
东西都买好了，两人也没再多聊，各自坐地铁回家。
谢修远刚走到小区楼下，就看到白语芙独自一人站在一楼。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徐姨说你出去玩了，我刚好没事儿做，就下来吹吹风。”
白语芙仰头看着少年，眼中尽是温柔。
“在这里站了多久？”
“就一会儿。”
白语芙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谢修远的眼睛，盯着他胸口处的字母看。
“撒谎！”
谢修远一把抓过少女冰冷的双手，“你手都冻红了，还说只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