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市买的，我不知道那人是谁。”贾张氏紧盯着老陈手里的药。
老陈又是一脚碾碎了脚下的药片，然后又扔了一粒。
“张翠花，你想吃吗？”
“想，想，你快给我！”贾张氏想站起来抢药，却被手铐和脚镣固定在了椅子上。
“想吃的话，就给我说说你是在谁那里买的药。”老陈拿着一碗水放在了贾张氏的面前。
“我，真不知道！就是黑市上买的。”贾张氏的喉头上下动着，咽口水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里。
“呵呵。”老陈冷笑着，将手里的药片都扔在了地上，然后一一撵过。
贾张氏看着老陈的动作愈发的暴躁了。
“我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信！”贾张氏大吼道，但是语气里却没有底气。
老陈也不说话，继续着动作。碾碎一颗，踢上一脚，重复着。贾张氏看着药片已经只剩半盒左右了，这些已经不够她一次的药量了。
“你别踩了！”贾张氏急了。
老陈心里安定了下来，咬钩了。老陈把脚下那颗带着一道鞋印的药片捡起，在贾张氏面前晃了一下问道。
“说吧，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贾张氏的话没说完，老陈就把手里的药片扔到地上一脚踩碎，然后又踩住了一个新药片。
“说，是谁。”
“我......”贾张氏犹豫了一下，老陈果断将药片踩碎。
“啪！”药片碎裂的声音很小，但在贾张氏的耳中却像是雷鸣，击碎了贾张氏最后的坚持。
“黑市，一个叫做赵大哥的老头，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年轻叫虎子。住在......”贾张氏看到药片已经没几个了，直接就招了。
“早干嘛了。”老陈说着捡起一颗药片。
“这个药怎么吃？”老陈看着贾张氏问道。
“就直接吃，可以治咳嗽。”贾张氏往前伸着手，想要老陈手里的药。
“吃多少？”老陈没把药片给贾张氏，弯腰又捡起一个。
“一次三片。”贾张氏说着。
“那你呢。”
“我病的严重，一次半盒。”
“你吃完药有什么反应你记得吗？”
“就是浑身轻飘飘的很舒服，一开始的时候有点恶心，还吐过。”
就这样一问一答，贾张氏回答一个问题，老陈就捡一颗药片。看着地上最后一颗药片，老陈问道。
“你知道这个东西和鸦片一样，吃多了会上瘾吗？”
贾张氏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后才挤出笑容。
“领导，你问我的我都说了，能把药给我了吗？”贾张氏讨好的说道。
老陈看了贾张氏一眼，把药片都扔到了贾张氏面前的桌子上，转身走了。
老陈出了审讯室，把了解达到的信息汇总后，去找高叔了。高叔看着手里的供词心情复杂的对老陈说道。
“你去办吧，先把这把赵大哥端了。今晚派便衣去黑市抓人。”放下供词，高叔揉着太阳穴安排着。
“是，我这就行动。”老陈说道。
“嗯。”高叔点头同意了，老陈看见也是转身就走了。
高叔也把供词放到了一边，开始别的工作了。
老陈这边迅速的点了十来个好手去抓赵大哥，一行人来到了贾张氏说的小院外面。
“胡同口和街口去几个人，剩下的包围住院子，小张去敲门。”老陈开始做行动部署。
“明白！”
大家开始按照安排，到自己负责的地方准备。老陈看众人已经到位后，给小张递了一个眼神，自己掏出枪靠在大门边的墙上。
“铛铛铛，开门。”小张开始叫门了。
“铛铛铛。”
院子里出现了脚步声，大门没开，一个人问道。
“谁！”
“买药的。”小张用带点紧张的声音说道。
“找错了，我这不卖药。”门里的人谨慎的回答着。
“没找错，熟脸介绍的。”
“你认错了，想买药自己去医院开或者黑市。”门里的人还是不信。
“张大姐介绍的，她说我来提她就好使。”小张假装着急的说着，把贾张氏给露了底。
“我不认识，你走吧。”门里的人顿了一下说道。
“别啊，我真是来买药的，张大姐说她的药都卖给你们了！我是真的救命用啊！”小张开始把声音放开了说话。
“你闭嘴，往后稍稍。”门里的人一听小张大声说话也急了。
小张往后退了两步，门被打开了一个缝，虎子从缝里往外探出了头打算搂两眼看看情况，结果一把手枪伸进了他的嘴里。
“别动，里面还有人吗？有就点头。”老陈拿着枪小声的问道。
虎子被老陈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感受着嘴里冰凉带着铁腥味的枪管，下意识点了点头又猛地开始摇头。
老陈一把将虎子拽了出来，旁边也窜出了两个人把虎子控制住了，老陈推开门冲了进去。院里没人，但是屋里有着戏声。老陈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摸到屋外的门前，还有一人去了另外的屋子看了一眼，然后冲老陈摇摇头。老陈心里有数了，人就在这个屋里，一脚踹开门，端着枪喊道。
“都不许动，我是公安。”
“我不动，我不动。”
老陈走进来一看屋里只有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没有别人了。
“你是什么人！”老陈用枪指着那人问道。
“长官，我叫赵大海，小老头我就住这儿。”赵大海看见有人用枪指着自己，赶紧蹲下来上手放在了脑后。
“东西都藏哪了！”老陈一看对方动作这么熟练肯定是惯犯了，便直接问他药在哪。
“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啊？长官是不是搞错了？”赵大海用迷茫的语气问道。
“呵，赵大海，人称赵大哥，黑市药帮的头头儿。我说错了没有？”老陈把贾张氏告诉他的话，又讲给了赵大海听。
“哈哈哈，我知道是谁卖我了。张翠花是吧。”赵大海笑着问老陈，但言语里也是肯定的语气。
“说吧，东西在哪了？”老陈也没否认。
“隔壁院的地窖里。”赵大海老实的交代了。
听到赵大海的话，小张直接就翻墙去了隔壁，在地窖里找到了东西。但是东西太多小张一人拿不了，只好又叫人来帮忙。
“啧啧啧，厉害啊。”老陈看着眼前的药品咂着嘴，止疼片有个几百板，消炎药也有着上百板，还有不少中药。
“还有呢？”老陈看了一圈没有贾张氏吃的那种药，就问赵大海。
“没了，一共就弄来五十盒，都被张翠花买走了。”赵大海知道是贾张氏把自己供出来后就知道是那批药出事了。
“收队，留几个人在搜一遍。”老陈说完就和小张一左一右的押着赵大海回了局里。
老陈把赵大海押进了审讯室，没等老陈问话，赵大海就竹筒倒豆腐全招了。
赵大海以前是蒋军，不想撤退就当了逃兵。年初知道自己得了肺病，听说在漂亮国可以治好，就变卖了家产后。发现钱还是不够，没有工作的赵大海才开始用这种办法求财。
贾张氏吃的药说是可以治病，就让湾岛那边的关系从漂亮国弄了些回来。自己吃了十来盒后发现这个药有瘾就不吃了。知道了贾张氏有药瘾后就都卖给她了，本来打算手里的药都买完后就偷渡去湾岛，然后去漂亮国。结果出事了。
“长官，我今年六十五了，还有病，活不长了。事情都告诉你了，让我安稳的活几年吧，给政府省颗子弹行吗。”交代完问题的赵大海看着老陈说道。
“我说了不算，但我会如实上报你积极配合我们查案的。”老陈出门前沉思了一下说道。
“谢谢长官。”赵大海站起身向老陈鞠躬感谢道。
老陈根据赵大海交代的情报，开始安排晚上黑市的抓捕行动，都安排好后才拿着赵大海的口供去找高叔。
“请进。”快下班的高叔，已经开始收拾办公室了，听到敲门声又在座位上坐下了。
“高老大，人抓回来了也交代了。”老陈把手里的供词交到了高叔的手上。
高叔看着供词，揉了揉太阳穴。
“感情是我们太紧张了。”高叔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抖了一下供词说道。
“结局是好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这种药的调查还要继续。”老陈也是松了口气。
“不错，我也会和上面汇报，争取让我们海外的人活动起来。”高叔点头说道。
“行，那我回去忙了。”老陈起身敬礼走了。
高叔把两份供词都收好，锁进抽屉里下班了。
“振东你去接一下孩子，快放学了。”秦淮茹让李振东去接小当和棒梗回来。
“知道了。”快迷瞪着的李振东站起身穿好衣服就出门了。
李振东骑着车打算先去接棒梗，然后再接小当。天冷，别冻着闺女，小小子就无所谓了。
骑着车到了红星小学，正好赶上学生放学，没等一会就看见棒梗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棒梗这边！”李振东出声喊道。
棒梗听见李振东的声音就走了过来，走到李振东的面前小脸更垮了。
“怎么了，一点精神没有。”李振东问道。
“没事。”棒梗小声的说着。
李振东也就不问了，以为棒梗是想她奶奶贾张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