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世界的张浩文四肢张开,瘫在沙发上,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回转过来。
“还是这个世界好啊,至少没那么多危险。”
“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什么东西没捞到,反倒差点交代在那里了。”
将手臂伤口用酒精处理了一下,张浩文开始清理眉心的伤口。
“嘶,唔,好痛。”
刚接近伤口,还未触碰,一丝锋利无比的刀意便划破了手指。
“真是差一点啊,下一次还是先保命要紧,别去逞什么英雄了。”
多番尝试,伤口没有清理成功,张浩文的手反倒新添了几道伤痕。
看着手上的血痕,张浩文低声喃喃道:
“他若不发疯,又该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呢?恐怕已经是先后二天级别的存在了吧。”
不得不说,那个怪人是张浩文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的存在。
令他生不出一点反抗之意。
看了眼闹钟,张浩文稍显疲惫的说道:
“算了,明天再弄吧,没准还能睡个两三个小时。”
回到卧室,张浩文不洗漱,衣服也不脱,直接躺下了,逐渐进入梦乡。
在梦中,张浩文再次遇见了那个疯子,他挥起长刀势不可挡的劈向张浩文。
“啊!”
张浩文捂住胸口,大叫着起身。
“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扫视了一圈卧室,确定无人,跳下床,将卧室门反锁。
又尝试了几次,每次一入睡,都能在梦中被砍。
一来二去,两三个小时便过去了。
“我艹,你是真的牛皮,隔个世界都要砍我是吧!”
张浩文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邪祟上身了。
心道:“先休息吧,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旋即闭目养神,想着睡不着觉,休息一会儿也行。
可是只要眼睛一闭,脑袋不想东西。
脑海中就会浮现那个疯子向自己冲来。
那一刀锋不可当,锐不可遏,万夫莫敌,好似劈开天地的一刀,带着无尽的岁月和古事,一解往日的恩怨情仇。
他完全被刀势锁定,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到那一刀砍中自己的胸膛,随后溅起的似血非血的“雪花。”
张浩文使劲摇了摇脑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疯子劈的那一刀。
对,那一刀的风流。
慢慢的,张浩文也察觉到了些许其他的意味。
“不对劲。”
又闭眼试了几次,随即跳下床,拿出训练用的木刀——真刀则留在了妖武世界。
脑海中的人影,凌空而跃,气势之盛,胆魄之雄,令人生畏。
“天刀八决——雪乱春秋。”
“吾之一生,纵刀相伴,不悔此生,狂客路尽,化此八刀,以愁后辈。”
不知练了多久,天穹模拟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
张浩文沐浴在光辉之中,忘记了时间。
他依旧沉浸在那难得的美妙中。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张浩文缓缓睁眼,轻启嘴唇道:
“意气君来当无敌!”
仅仅一式刀法,练了这么久,他只掌握了半分都不到。
他坚信他若能完整挥出这一刀,无论是张若初,还是李石,都阻挡不了。
可以他现在实力,如若强行使用这一招,恐怕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没想到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份礼啊。”
张浩文听李凡可讲过,妖武世界存在一种真意传承的方式,与主世界的感悟绝技类似。
说到这,张浩文也是一脸懵。
那个疯子到底是好是坏?
“他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又为何要把这些告诉自己。”
还有那句话:“青州里,水穷处,龟石落,河神出。”
“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被镇压的东西要出来了吗?”
“他这么重视,恐怕不会是件好事。”
思量至此,张浩文也是一阵头大,没想到这次去妖武世界倒摊上大事了。
“还有那个打更的,也很可疑。”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休息了十余分钟,张浩文站起身,准备去学校了。
他算是领会了这道刀印的好处了,他现在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可以在脑海中进行演武。
简直就是作弊神器啊。
当张浩文赶到学校时,已经略微有些迟到了。
路上遇到几个认不到的同学,竟然还向他打招呼,说是一个班的,不过张浩文没什么印象。
毕竟以前他在班里的存在感和空气不相上下。
想必是接连战胜了杨强和李兴柏,大家对自己的认识有所改观吧。
刚进教室,便听到代刘洋的惊呼:“浩文,你怎么了?”
“嗯,怎么?”张浩文回到座位,神不守舍的说。
代刘洋跑到讲台另一边,指着张浩文的眉心,吃惊的说:
“你额头怎么多了一道血印子,是不是被谁打了呀?”
张浩文随口回应说:“小事,自己弄得。”
代刘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递给张浩文说:
“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张浩文随意瞟了一眼,布满血丝的瞳眸,满是污迹的脸蛋,杂乱如鸡窝的头发。
活像一个刚从深山里爬出来的野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野性。
出门好像忘洗脸了,张浩文赶紧拿纸沾了点水,擦了擦脸。
代刘洋皱紧眉头,小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义愤填膺道:
“是不是熊叫春干的,告诉我,我找人给你报仇!”
洗完脸,张浩文又把头埋了下去。
“不是,别打扰我休息。”
“我靠,张浩文,你是不是厌倦我了,以前你都不是这么对我说话的,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嗯,没错,你说的都对。”
“你......”
代刘洋又欲言,却被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
“张浩文,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张浩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依旧自动回复着:
“小事,我要休息一会儿,快猝死了。”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直接拍在了讲台上,铁制的讲台直接被拍弯了。
一时间,整个教室都陷入了安静,所有人都识相的闭口不言。
张浩文也是识趣的抬起头,转过身看去。
一脸愠怒的张若初正死死的盯着他。
“作为班长,我有义务对每个同学负责。”
张浩文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道:
“啊?你什么时候成班长了?班长不是那个谁吗?我记得。”
“昨晚,我就成班长了,在班级群里,我不是说了嘛。”
“昨、昨晚啊,昨晚我有点事,没看群。”
想起昨晚,张浩文心中不由一怔:
“昨晚?昨晚我在挨揍,哪有时间去看朋友圈,几百年前就屏蔽了。”
张若初双手撑在课桌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张浩文道:
“解释一下你的伤口,快点!”
就在张浩文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应付张若初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家先回座位吧,我讲一些事。”
黄昆仑拿着保温杯,缓缓走进教室。
张若初也不好逆了黄昆仑的面子,只得愤愤离开,临走时还竖起拳头,留下句话:
“一会儿再来找你,别跑。”
黄昆仑将保温杯放于桌前,见大伙都回到了座位,才开口。
“今天隔壁私立高中的副校长要来我们学校参观,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别犯浑。”
“遇到陌生的老师要问好,地上的垃圾,看到了就顺手捡起来。”
“到时候他们还会观看一些同学的实战演练,届时拿出十二分的实力来,展现我们学校良好的精神风貌和武道美德。”
此时,某个不长眼的胖子开口道:
“哎呀,每次领导来都是这一套,烦不烦啊。”
刚说完,一道惨叫声响起。
代护法捂着脑袋趴了下去,生怕再挨一记。
轻抿一口水,黄昆仑语气加重几分道:
“反正就是,不要出岔子,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言尽,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教室一圈,着重照顾了几位平时比较活跃的同学。
广播不合时宜的响起:
“请高一武科所有同学进入考场。”
“好了,都去考场吧,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张浩文麻溜的爬起来,冲出教室。
左脚刚跨出教室,身后便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张浩文,别跑,你给我站住!”
张浩文怎么可能停下,头也不回的跑了,速度堪比中午抢食堂。
“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暴力、野蛮。”
那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他的脑袋绝对开花。
张浩文心中不由暗暗决定,找机会一定要整个炼体硬功,不然身板太脆了。
当初白龙寨三当家硬抗那么多暗箭,张浩文依旧历历在目,好生羡慕。
“真男人就该那样,不看暗器,干就完事了。”
因为溜得比较快,张浩文避开了人流,很快到达了四号考场。
不多时,参考学生、监考老师都到齐了。
出乎张浩文的意料,熊叫春竟然没来。
原本他还准备再狠狠打一下熊老鬼的脸呢。
废话不多说,实战演练马上开始。
一名监考老师拿着姓名簿,大声念道:
“第一场,赵广对李平。”
张浩文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的站于一角,身边几位同学都投来示好的眼神。
不时还有同学上来奉承:
“浩文哥,昨天那一战,你太帅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你就赢了。”
“浩文哥,能不能指点一下我们修行。”
“您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这有祖传的伤药,您要试一下吗?”
昨天张浩文被熊叫春带走,今天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继续参加月比,就已经表明了一些事情。
他们一改昨日的暗讽、嘲笑,转而换了一副面孔。
张浩文不经心的一笑,客气道:
“不敢不敢,大家抬举我了,我一个吊车尾的哪敢指点大家呀。”
“您就别谦虚了,我们也是真心求教啊!”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苦于修炼啊。”
见实在推托不过,张浩文只得说道:
“那我也只有一句话了,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就在众人还想再奉承一二时,一旁的监考老师看了过来。
众人只好作罢。
张浩文也终于偷得半会休憩。
自从他开始练习脑海中的那一刀之后,脑海中的那道身影反倒出现得少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张浩文依旧闭目养神。
“哟,这公立高中的武科生就这水准啊!”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在考场周围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张浩文睁开眼,看了过去。
是一个鹰钩鼻,单眼皮,桀骜不驯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夸张华丽的衣服,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
几名脾气火爆的同学走上前去,指着他,大声叫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小子想干嘛?找死是吧!”
鹰钩鼻男子不退反进,针锋相对道:
“我说,公立高中的武科就这水平啊,怕是连厨房阿姨都打不过吧。”
“你!”
其中一名同学想要抓住鹰钩鼻男子的衣领,却被男子轻松躲过。
不仅如此,屁股还挨了一脚。
“哎呦!”
众人大怒,摩拳擦掌,提袖抬肩,准备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时,一行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来此参观的学生。
鹰钩鼻男子看见援兵,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对着为首的中年人说道:
“陈校长,他们公立高中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竟然想要群殴我,旁边的老师也不管。”
为首的地中海男子皱着眉头向旁边的熊叫春问道:
“熊主任,大家都是赤星荧惑区的兄弟学校,平素也是友好交流往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熊叫春擦了把汗,赶忙说道:
“这件事,是我们招待不周,我回去便问责相关人等。”
鹰钩鼻男子添油加醋道:
“这种事不应该现场就处理吗?难不成熊主任你要包庇自己学校的同学。”
熊叫春抬头,恨恨的瞥了鹰钩鼻男子一眼,又说道:
“我现在就去处理,你们稍等。”
说完,熊叫春快步走到四号考场。
“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在学校里面发生这种事情!”
几名同学瞬时没了火气,一个个嗫嗫嚅嚅的说道:
“不是,是那个私立高中的人先说我们学校的坏话,我们才.....”
“别说了!回去领罚,每人3000字检讨,下周五之前交给我。”
众人还想再求情:“我、我们...”
熊叫春大手一挥,厉声道:
“闭嘴!赶紧回教室,现在马上!”
几名学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旋即往教室方向走。
训斥完学生,熊叫春又将监考老师叫过来,低声询问道:
“刚才那些学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的,是那个私立高中的学生先惹得事。”
知晓事情原委,熊叫春吐了一口唾沫,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一名高个监考老师问道:“我们学校和私立高中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是怎么了?”
“还不是他们带了几个学生来交流,被我们学校的学生击败了。”
“哦,难怪。”
“就这样,你们继续监考吧。”
就在熊叫春准备回去继续应付陈校长一行人时。
“熊主任。”
地中海男子一行也来到了四号考场,熊叫春立时迎了上去。
“哎,陈校长,你怎么过来了,我这正整顿校务呢。”
“哎,我也想来看看其他学生的实力,熊主任不会介意吧。”
“岂敢,陈校长高兴就行,随便看。”熊叫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说,“这里的学生水平都一般,比不过刚才那些。”
“呵呵,熊主任给我们介绍一二?”
“可以。”
于是,众人的目光集聚到正在比武的二人。
熊叫春看见场中一人,眼神顿时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