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眸中暗色一闪而过,在温见悠看不到的地方显露出来几分阴霾。
下一刻,他便又靠近了一些,几乎要贴上身边人的唇边,“我会比他更好。”
陌生的气味让温见悠皱了皱眉,可此刻混屯的大脑也不足以支持她在作出什么应对的动作。
祁璟勾了勾唇,从身上拿出一张房卡,“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快乐的。”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自己面上传来剧痛,被打得偏过头去,愤怒的转头一看,顾临渊正看着他,神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祁璟也是在电视上见过这位年纪轻轻却已经足够成功的企业家的,后者虽说不见得有多温和,但也从来都是谦逊有礼,情绪都很少外露。
此时这满身煞气,甚至亲自动手的模样,几乎从来都没有人见过。
怀中一空,他连忙伸手想拉住温见悠,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便被旁边冲上来的保镖给按住了。
尝试了下不能挣脱,他用舌尖抵了抵发痛的脸颊,“顾总这是什么意思,虽说你们已经结婚,但是感情破裂,温小姐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他被迫仰着头,可眼中全是挑衅。
“作为她的丈夫,我有义务让他不接触你这样脏的臭的。”
“你要是还想纠缠,我不介意让我的保镖给你些教训。”
说完,他一把将还昏沉着的温见悠抱走。
留在原地的人目光阴狠,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
到了车上,顾临渊才发现怀中人体温有些不正常。
温见悠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有一座亟待爆发的火山,迫切的需要用些什么来填满降温。
她胡乱拉扯的自己的衣服,很快却有一双手来制止她的动作。
面上满是红潮,她轻轻喘着气,疑惑又难受的睁开眼,强迫自己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
“你开个价,帮帮我。”
她把抱着自己的人当成是刚才在包厢里认识的祁璟了。
对方似乎很需要钱,而且这件事情他也不一定吃亏。
她相信只要自己给够了数,对方不会拒绝。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喊,“温见悠!你把我当成谁了!”
顾临渊都不敢想象,若不是自己今晚刚好在这附近见客户,温见悠今晚就要在旁人的床上了!
他一向自诩自己对温见悠如今只有恨意,对方当年用他母亲的病来胁迫他,他便不可能再产生半点感情。
可是一想到温见悠会从他身边离开,他心口又像是被刀划了一般难受。
见身边人还没有动作,温见悠带着水光的眼睛呆呆的看了他片刻,又委屈的说道,“五万?十万?你先帮帮我,明天任你开价好不好?”
说着,她又开始拉扯面前人的衣服,像是小兽一般舔舐。
感觉到自己喉结处传来的舔舐感,顾临渊眸中神色彻底暗下来,他将怀中人抱紧了些,让司机径直开去最近的酒店。
一进门,他就不再忍受体内汹涌的兽意,让温见悠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他的味道。
从结婚开始,他们几乎就没有过夫妻生活。
他连多看一眼温见悠都觉得厌恶,更何况是亲近她。
所以他也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是如此契合。
温见悠就像是从他身上挖下来的一块肉一般,仿佛从一开始就是应当被他抱在怀中疼爱的。
最初顾临渊动作发狠,是因为对温见悠竟然敢在外面找男人心中有气。
到了后面他便是彻底失控,让怀中人药效都过了还不知餍足,最后彻底昏过去。
等到房间中彻底平静下来,已经过了转钟。
顾临渊给旁边的人盖好了被子,又借着床头的夜灯看着她的面容,神色复杂。
突然,温见悠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铃声急促,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犹豫了一瞬,他便伸手拿了过来。
可等他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时,他顿时愣在原地。
“温小姐,因为我个人原因要离职,当年您让我保存的有关祁女士的病历我先发您一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祁女士”应该是他的母亲。
为什么温见悠这边会收到他母亲的病历?
他记得当年母亲刚转院没多久,因为需要一大笔钱才能做手术。
而温见悠正因为他们的事情不被温家人同意,而闹的不可开交。
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温见悠,温家人便已经带着协议找上了门。
也是在当时,他彻底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会因为区区几十万而救不了母亲的性命,而她却能为了所谓的真爱,放弃几十亿的荣华富贵。
当时如同被当头棒喝的感觉让他永生铭记,即便后来他几乎拥有了和温家等同的财产,他对于温家人以及温见悠,也仍然是排斥的。
但是如今却突然告诉他,温见悠当时或许是知情的?
难道温家人拿的那些关于他母亲的报告,也是温见悠提供的?
面色沉了些,他又开始看来往和医生的聊天记录,屏幕上的字眼却愈发让他觉得陌生。
当年温见悠的确是知道他母亲的病,可是她却是在偷偷的帮忙。
当时她的经济来源也被家里中断了,她便靠着卖自己的那些设计作品赚钱。
而得来的每一笔,都打进了医院里。
为了不让他有负担,温见悠还再三嘱咐医生不要告诉他!
顾临渊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骇人,他没有想到,他这两年来一直都恨错了人。
重头看来,温见悠什么都没有做错。
为了他们的爱情和家里闹翻,为了他的自尊瞒着她给他母亲治病。
温家人比他先看出来他的动摇,这才有了后面的协议。
他母亲的病情需要的钱越来越多,到了当时的温见悠也难以支付的地步,所以温见悠才会回家。
却被他误会成,回去商量该如何威胁他。
当时的种种细节涌上心头,顾临渊这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耳边传来温见悠平稳的呼吸声,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抚摸了下她脸的轮廓,又近乎虔诚的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他错了,他便不会再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