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弋尘痛苦的样子,白篱虽渴望这内丹,却也真心希望他能放弃织梦。
弋尘闭着眼,苦涩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没了心,还如何活着!”
白篱刚刚浮影中也看见了,弋尘学乌芙,几次将自己的内丹化入灵阶低的修行小妖中,可都没有修成乌芙的模样,他便放弃了,他也不想别人做乌芙的替身。
白篱握紧他的手,再次劝说,“给出去的心,被丢了,就捡起来,擦擦洗洗,不就好了吗!”
澜渊闻言,低头看着满脸真挚的白篱,这样人,若是恢复情根后,受了情伤,想必也是个豪爽之人,放的开手,日子便不会难过。
奈何,自己和这弋尘一样,放不了手。
“姑娘不必多说,梦里,我想以我自己的容貌,和她长长久久,儿孙绕膝!”弋尘满脸的决绝。
既然如此,白篱也不多费口舌,心中是惋惜,也是激动,手腕一翻,双手缓缓推开,那淡紫色的光芒便笼罩到弋尘身上。
看着金色的内丹收入囊中,弋尘的魂魄渐渐走远,白篱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乌芙!”澜渊呢喃着这个名字,“这是什么鸟,竟有如此妖法!”
“瞿如鸟!”白篱走近两步,“应该是!”
澜渊第一次听闻这种鸟,“瞿如鸟,白姑娘见过?”
白篱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手一直摸着囊中的内丹,摇摇头,“没有,甄司主见过!”
澜渊还是满脸的好奇,“世间少有,从未听闻!”
“嗯!”白篱点点头,“甄司主还是织梦灵的时候,遇见过,那得有一千多年了吧!是一只瞿如鸟织梦,听闻,他们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如若伴侣先离开了,留下的那只,便会郁郁终生。”
“所以,乌芙才会每次将别人幻化成自己爱人的模样!”澜渊略有嘲讽之意。
“甄司主嘱咐过我,这事不可以对别人讲!”白篱叮嘱道,空农去送弋尘,扶同去引下一个生渡者,才敢悄悄告诉他的。
“为何?”澜渊有些好奇。
“澜公子,你是我的福星,是我的恩人,对你没有不能讲的,而且,以你的性格,你绝不会说出去!”白篱很肯定地对他点点头。
澜渊轻笑一声,再次问道,“我是说,甄司主为何不肯你告诉别人!”
“哦,这个,我就不知了,好像因为瞿如鸟很是稀少,怕察查司的人定他们的罪,让他们彻底灭绝了吧!”白篱撇撇嘴,瞪大了眼睛猜着。
“为何只告诉你呢!”
白篱闻言,眼神中藏不住的得意之色,“甄司主可是拿我当朋友呢!”
“白姑娘,织梦司竟有两位司主朋友,很是厉害!”澜渊嘴上夸着她,心中疑心更重。
难道乌羽和甄玉知道白篱的前世,对现在的白篱,是讨好,是忌惮,还是利用?
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织梦灵,会让他们如此厚待。
白篱自嘲一笑,“别猜了,因为我是陪她时间最长的了,织梦司的织梦灵,冥使换了一批又一批,就剩我,还在慢慢地攒着灵气,八百年了,才混到一个小小织梦灵!”
澜渊嗤笑一声,被她看穿也无妨,她的聪慧,他见识过。
白篱往殿门口走了几步,满脸的喜色,“澜公子,这是树的味道吗?”
澜渊见她开心的神色,不再相问,“是的,浓浓的草木气息!”
“好舒服啊!”白篱深深呼吸着。
直到扶同带着下一个生渡者,白篱才回过神。
生渡者的名簿介绍,这是一个修士,名曾斗。
白篱便不以为意,在其喝下梦酒后,便开始握住他的手。
只是随着澜渊注入灵气,她丝毫看不见他的浮影,正当心中不解之时,突然自己的手被对方反握住。
白篱慌了神,只见曾斗将刚刚的梦酒从体内抽出,直接灌入她的口中,“澜……”
澜渊虽不解这是何物,刚想阻止对方,就见他一声痛苦的哀嚎,捂着自己的眼睛,疼痛不止地在地上打滚。
澜渊赶紧将白篱拉到自己身后,只是这一触摸,他竟看到了白篱的一生。
晃神间,曾斗已经踉跄着想起身逃跑,被澜渊一道真气困住。
白篱此刻也恢复意识,战战兢兢地躲在他的身后。
“帮个忙!”澜渊不等白篱答应自己,将曾斗用真气拉至自己身边,“梦酒!”
“啊?”白篱带着哭腔回应一声,不知何意。
澜渊抓着她的肩膀摇晃了几下,试图让她更清醒些,“给我梦酒!”
“哦哦哦!”白篱以为他要帮自己驯服这个生渡者,立即掏出梦酒一杯。
澜渊夺过酒杯,迅速给曾斗灌了下去,“抓住他!”
见白篱还在晃神害怕,澜渊再次低吼一声,“抓住他!”
白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握紧曾斗挣扎的手。
奈何曾斗另一只手,被澜渊用法术控制住,他逃脱不得。
白篱见澜渊注入灵气,便想劝阻他,因为她知道,非心甘情愿,那是织不了梦的。
“在那!”城隍司一堂的掌司步岩,带着一众的冥使,突然从罗刹殿后面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