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醒了吗?”
屋内没有回应,沈灵雨推开门,碎了一地的瓷片映入眼帘,她绝望地抬头,只见几案上的书简杂乱不堪,摊开的册页上还留下了一串沾着墨迹的猫爪印。
闯祸了。
白玉禾正披着寝衣立于案边,屋内没有点灯,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夫君,你可看到一只小猫?方才我在院中见它可爱,想摸一摸,不料将它吓到,冲撞进来……”
白玉禾的声音有些沙哑:“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将那猫抱出去就回屋。”沈灵雨四处张望,却没见白猫的踪影。
“此处没有猫,”白玉禾咳了一声,“夫人请回罢。”
沈灵雨盯着纸上的墨爪印不吭声,也不肯挪动脚步。
白玉禾叹口气,走到她面前:“那猫已经被我放走了,夫人放心。”
今晚的白玉禾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
他方才走过来的时候,脚下虚浮得厉害,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比往日沉了些。
白玉禾注意到她的打量,将手掌在嘴边摩挲了一下,移开目光:“夫人,我明日一大早要去猎场,眼下实在困得紧。”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终于要露出妖怪尾巴了么?在沈灵雨的经验中,一只妖总有那么一段时日会变得虚弱无比,那个时候,便是破绽。
碰到这般好机会,沈灵雨自然不会错过,她表面点头应着,却走近几步,像鱼儿一般滑进白玉禾的怀中。
她的脸贴着他温热的衣襟,一抬头便能看到他额上的细密汗珠。
她没猜错,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厮此时确实虚弱,以至于无暇掩饰身上隐隐的妖气。
白玉禾被她冷不丁的亲近吓到,身体僵硬了片刻,他没有说话,抬起的手在空中犹豫许久,才堪堪摸上沈灵雨的发顶。
二人就这样在屋内相拥着,看起缠绵缱绻,实则……
沈灵雨的头在白玉禾的胸口处撒娇般蹭了蹭,而她的右手,正悄悄地向他的背后环去,随后慢慢向上,在他的后颈处停下,极为缓慢而隐秘地结了个印。
下巴被她的发丝蹭得很痒,白玉禾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沈灵雨偷摸结完印,满意地从他怀中钻出来,软声道:“我回屋了,夫君早点歇息罢。”
待她离开,白玉禾才扶着几案坐下,后襟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惹得他有些气闷。
窗外虫鸣阵阵,他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摸了摸发烫的耳根。
*
阳光透过纱帐照在沈灵雨的眼皮上,她闭紧眼睛抬手挡了挡,又哼哼着在床榻上打了个滚,过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
许久没有活动身体,昨夜刚同那狐妖打了一架,此时此刻浑身酸痛无比。
沈灵雨又忽地躺倒在塌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理应赖床。
可今日白玉禾要去猎场,三日才回,早膳须得一起吃。
同自己的疲懒过上三招之后,她还是睡眼朦胧地坐在了铜镜前。
婢女小椿连忙推门进来,为她梳妆。
“少夫人,时辰有些迟了,咱们须得快些,我本想叫您,可世子拦着说让您多睡会儿,”小椿嘴上絮絮叨叨,双手却动得飞快,不出半刻便将沈灵雨收拾妥当,“啊呀,少夫人,您快睁开眼呀……”
沈灵雨强撑开眼皮,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随即被镜前的一个小木盒吸引。
“这是何物?”
小椿“咦”了一声,凑上前仔细瞧了瞧,迟疑道:“怪了,奴婢也不知这是何时出现的……”
沈灵雨暗自叹了口气,小椿以前是义母房里的婢女,现在跟在她身边,心是纯善的,人却实在马虎。
于是她问:“是世子早上送进来的么?”
“少夫人,今早世子只是站在门外说了几句话,未曾进屋。”
听罢,沈灵雨点点头,找了个借口将她支走。
“少夫人,您可抓点紧……”走之前,小椿还不忘催她一把。
待她走后,沈灵雨微蹙着眉,手上掐了个诀,那木盒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哐当哐当”颤动着。
不到两息的功夫,木盒转而稳稳停下,火焰也“噗”地熄灭了。
是个寻常物什,没什么猫腻。
去林府捉妖之前,她是没见过这木盒的,这期间能进她房中的,除了侯夫人和一两个婢女之外,便是白玉禾了。
白玉禾知道她昨晚不在屋内。
想到这里,沈灵雨已经出了一头薄汗,她轻轻打开木盒,却见躺在绸缎之间的,是一只温润如脂的玉镯。
沈灵雨愣了片刻,想起昨日在湖边,他曾说她腕上少了个镯子,意识到这大概是他赠与她的礼物。
只是,无缘无故的,为何要送她玉镯?
小别
不过是腕上多了个镯子,却似乎不会走路了,步子迈开去,手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