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正好,方兰与王舒去了街上,是的,她听到了背后的人,不拘是老人,孩子,不拘于男人,女人,有人在说“你看看,这就是前面几天和男人在街上搂搂抱抱的人。伤风败俗啊!”“谁家大媳妇这样啊!真不害臊!”王舒则毫不在意的笑着,在和商贩讨价还价,还在回头朝方兰笑着说“我娘说啊,这叫勤俭持家!家里头再富裕啊,钱也要计划着花!”
方兰定定特看着她,似乎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王舒无奈的笑笑,拿过商贩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子和她们理论“吃你家大米了?我男人那么优秀,我抱一抱怎么了?我还怕你家闺女盯着我男人看呢!”
“诶你这闺女怎么说话呢?”大妈插着腰像煮熟的弓着身子的虾一般,脸色涨红,说着就要上手推搡。
“走开。”王舒身后跟着的兵立刻挡在了她身前,手已经握住了枪柄。
大妈面色讪讪,放下手就要离开,忽而看见战斗圈外的方兰“让你看笑话!”说着冲了过去。
方兰和身后的兵一个没注意,被推倒在地,霎时间,就见了红。
大妈脸色一白,就要逃走,却被团团围住。
两小时后,监狱中被审讯的大妈也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小声嘀咕着“我就是说了坏话啊…谁能想到那个女人那么不禁推…”
两个小时后,方兰依旧在医务室里大声嚎叫着“啊——”似是要叫停着心中的不平,向流言蜚语抗争,向她那困厄的处境抗争。
门外,方龙在门口走来走去,王舒则脸色煞白的坐在座椅上——都怪我,要不是我拉着她去街上……
刘老太太找了个角落上香,虔诚的跪着,刘成则冲着那柱香磕头,他念着“保佑我儿,保佑我妻……”
“砰…”
“诸神保佑我孙…”
“砰——”
“啊——”
“都怨我…”
“怎么还不出来!!”
忽而,门被推开,迅速的探出了一颗头“孩子的状况不太好!”
“保大!我们保大!”方龙听到此言立刻冲了过去。
这时,产房传出了微弱的婴啼声,房外,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大妈被放了回去,回到家等待他的,是颓丧的儿子和在炕上吧嗒吧嗒抽的丈夫,以及收拾好的行李。
丈夫抬起头,“你推的是沈中尉的妹妹…”又沉默下去。
大妈愣了一下,脸色白了一下,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背起了行李,离开了这片土地。
第二日,方龙和刘成被通知上北伐前线,临走前,看着重症病房里昏迷的方兰以及孩子,心中深深的压抑着。
自方兰出重症病房以来,王舒就接过了照顾方兰的任务,很快,一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有了厚重的黑眼圈,一开始,她不会怎么给人擦身子,看到方兰的排泄物会忍不住作呕,甚至吃不下饭,方兰的儿子,则一直在王妈,柳翠的帮助下日夜不停的照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