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闻言,身形微微一滞,显然未曾料到林长老的出现,更未想到自己的行踪早已被飞云阁所察觉。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一股决绝所取代。
“哼,飞云阁?”黑影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林长老眉宇间掠过一丝冷峻,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阁下若真有此等自信,便让林某见识一番。”言罢,他身形如风,瞬息间便已至黑影面前,手中力道凝聚,竟已掐住对方脖颈。
黑影被林长老突如其来的动作所震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身形剧烈摇晃,试图摆脱林长老的钳制,但林长老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喉咙。
“若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林某不客气了。”林长老的声音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黑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深知自己此刻已无退路,唯有坦白一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并非有意冒犯贵阁,只是受人之托,不得不为之。”
林长老闻言,眉头微蹙,手上的力道稍松,“受人之托?何人指使?”
黑影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道寒光从远处射来,直指林长老。
林长老反应极快,身形一闪,避开了那道寒光。他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不远处,那人手持长剑,剑尖上还残留着未散的剑气。
“何方宵小?竟敢偷袭老夫!”林长老怒喝一声,身形如电,直扑那道身影。
那身影见林长老气势汹汹,不敢有丝毫怠慢,身形轻灵如燕,转瞬间化作一道幽影,与夜色浑然一体,瞬息间便至黑影身畔,两人如鬼魅般合而为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于夜色之中。
林长老见状,心中一凛,深知此人绝非寻常之辈。他扫视四周,试图捕捉那两道身影的踪迹。然而,夜色如墨,四周除了风声、虫鸣,再无其他声响。
李羲心中仍旧盘旋着诸多疑团,他暗自思忖:若那黑影果真是五目,则自己先前的推断便全然错谬。陈逸风若为少主,五目自然不会对他出手;而那新现之人,又是何方神圣?从方才的交锋来看,三人之间,必有着不为人知的牵连。
他眉头紧蹙,心中的疑团如同夜幕下的迷雾,难以驱散。心中明白,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深邃莫测的阴谋,正悄然操控着局势。
林长老目光如炬,转向李羲,沉声问道:“李羲,你可识得那人来历?”
李羲心中一凛,思绪如飞,最终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若弟子所料不差,此人应是五目族中之人。”
他眼角余光瞥向陈逸风,心中虽有所疑,却未将黑影与陈逸风之关联道出。
林长老闻言,面露惊诧之色,他自然知晓五目族覆灭的往事,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此言当真?”
李羲微微颔首,语气铿锵有力:“弟子岂敢妄言。五目族虽已烟消云散,然族中尚有余孽隐匿于世。况且弟子与此人曾有过交锋,更是亲眼目睹其真容。”
林长老沉吟不语,眼中掠过一丝深沉的思索。若五目族余孽真如李羲所言,飞云阁乃至整个灵寂界的安宁,皆将面临严峻考验。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慎之又慎。
林长老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且先回去休息,待他日我再与其他长老作打算。”
他目光扫过“仍昏迷不醒”的陈逸风,轻挥衣袖,陈逸风便缓缓升至半空。随后携着陈逸风,一同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李羲目送林长老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轻轻摇头,低声自语:“罢了,罢了,此事与我何干?若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不波及我,便随他去吧。世间纷争?与我无关。”
话虽如此,但他的心中,却难以真正放下。他深知,世界之大,风云变幻,今日之事,或许他日便会波及自身,亦或这一切,正是围绕着自己展开的。
……
回到自己的居所,李羲并未与天灵石多言,面对其关切的询问,他只是淡淡一笑,并未透露半点口风。
天灵石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便多问。只是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思绪如织,似乎在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李羲则是端坐于窗前,手中轻轻摩挲着那个刻有“平安”二字的福袋,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
他的心中,对于五目族,对于陈逸风,以及那两个黑影的出现,都有着深深的疑惑。
夜色如墨,李羲独坐窗前,窗外竹影摇曳,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忧愁。
“平安”二字,本是最朴素的愿望,但在这纷扰之中,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李羲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自问,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什么?权势?还是内心的平静?
他轻轻叹息,将福袋收入怀中,目光投向窗外。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他心中的迷茫一般,无边无际。
月华如练,洒落在李羲的脸上,银辉如水,温柔地抚慰着他的梦境。
在梦境的深处,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纯真无邪的童年,与挚友在广阔的田野间追逐嬉戏,无忧无虑,只有那纯真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悠扬而又纯净。
然而,梦境终究是梦境,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棂,他便从甜美的梦境中缓缓醒来。缓缓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仿佛要将昨夜的疲惫尽数驱散。
他站起身,将还在沉睡中的天灵石轻轻收入袖中,然后缓缓走出房门,向着焚心炼气塔的方向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