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拉住容子尧衣衫的那一刹,孟文君眼里的泪便也潸然落下。当此时,她也才发觉一切都是低沉,便也觉得方才言语有些过分了。
刹时间,她便也摇晃着他的衣袖。而后幽幽道“子尧,我方才不该那般说,以后我也不来南华宫了…你莫要生气了”
“公主如何行事,不用向臣禀报”
一语低沉,容子尧便也一把将她甩开,而后满目冰冷的望着她,哪怕四目相对,看着她满目泪水,他亦不像从前那样为她擦拭泪水。
这么多年的情分,竟也在此刻觉得多余。他为了二人之间的情分万分低沉,被阳珞珈命人打到双腿受伤,心中不悦。又被他以容家性命相要挟,可时至今日,他却也觉得一切不值当。
什么情真意切,什么两情相悦,如今看来却也都是万般低沉的因了。沉默良久,他也才一声轻叹。
“是臣痴心妄想了,臣不该妄想得到公主的青睐,今日过后,你我两情,再无半分纠葛!”
“你这是何意?”
闻语,容子尧却也满目冰冷的望着她,刹时间便也猩红了双眸,那眼里亦是泪光点点。少时,他便也笃定道“吾非良配难与卿,从此你我二人再无关系…”
话音落地的那一刹,他便也拂袖而去,只留下孟文君一人泪流满面满目悲戚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数载情分,竟也在此刻化作虚无。
刹时间,那过往种种便也映入眼帘,曾恩爱万重,可如今看来却也是满目荒凉令人低沉。
“容子尧,今日你若走,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闻语的那一刹,容子尧便也停下了脚步,可只是刹那的功夫,他便也缓缓而去。
千般低沉万般苦,此刻也都蔓延出来。
看着容子尧远去的身影,任凭孟文君再三呼唤,他也不曾回头看上一眼。曾经频频回首的人,如今却也只剩下一个落寞背影了。
蓦地,孟文君竟也觉头疼欲裂,随即伸手捂住脑袋痛苦的大叫着“老天爷,你待我不公啊!”
听见孟文君的大喊,端砚与沈青衣便也急匆匆的赶来,可沈青衣去伸手拉她的那一刻,却被她一把甩开,给他的也只是一记冰冷眸光。
今日所为,在她眼里看来。便也都是拜他所赐。
沉默片刻,孟文君便也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见她这般,端砚便也急忙跟在身后。可入了房门的那一刻,孟文君拿起那凤栖琴摔落在地,而后拂袖离去。
踏出南华宫的那一刻,孟文君当即大喝道“传本宫之命,即刻起封锁南华宫!”
言语落地,孟文君便也匆匆而去,端砚赶忙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向前走着,可她此刻却也是满目忧愁。
“公主,你与容二公子怎么了?”
“一别两宽了,从此后他与我再无瓜葛,至于那来路不明的婚约也作废了…”一语落,孟文君便也低沉前行,可才迈出几步,便也跌落在地,合上了双眸。
“来人呐,公主昏倒了…”
闻语的那一刻,沈青衣便也匆匆赶来,抱起孟文君后急切的往长安殿走去…看来,她与容子尧终究是无法相处了,这般说来却也是极好的,只是她却还是不知他的心思。
八万年来,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护着她,可如今啊,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万般低沉。
那颗心,便也莫名的疼痛不已。
是夜,长安殿内殿。
刘皇后端坐主位上,手中虽是紧握茶盏,可却是满目低沉,无尽哀伤。听了端砚的回禀,她已十分伤神,但见孟文君躺在榻上至今未醒。
蓦地,她便也低低的叹息。似乎自从有了这个女儿,便常是忧虑一般。孟文渊不知所踪,孟文君又躺卧在榻,她这个母亲可是未有半分欢愉。
只是当她万般低沉之际,忽听得孟文君低唤道“端砚…我难受”
她的言语方才落地,刘皇后当即放下茶盏,匆匆的往她身边走去,如今听她一语,刘皇后悬着的心也才安放下来。
当她掀开的帘幔的那一刻,瞧见自家女儿满面愁容的倚着软榻。她的满目低沉映入刘皇后的眼里,却也平白添了几分哀愁罢了。
“君儿,现在可曾好些了?”
“劳烦母后担忧了,儿臣无事”
一语低沉的那一刹,刘皇后便也发觉她的异常。此刻的她啊,空洞的眼神,愁苦的面容,好似那行尸走肉一般,令人无尽低沉。
身为女子,她亦知道自家女儿心中的苦闷,可偏偏此刻她却无言以对了。
蓦地,刘皇后愣在那里,也只满怀忧虑的看着她。良久,她也才浅浅道“君儿,你有何事你说与我听,我为你出出主意”
“无事…母后不必忧心”
闻语,刘皇后当即上前落坐在榻边,而后轻轻拉住她的手,满目疼惜的望着。
“傻孩子,你是我心尖上的宝,如今你这般模样,我又怎能放心?”
孟昌黎有诸多儿子,可女儿却也只有孟文君一人,闻听她出了事,他的风疾又犯了,可惜刘皇后此刻却也是顾不上了。
儿子她也有两个,虽让人忧心,可终究身子都健壮些,不至于这般虚弱。下一刹,孟文君一下扑入刘皇后的怀里,将她紧抱住,霎时间竟也哭的梨花带雨。
她心中的委屈藏着很疼,可她却也不知该说与谁听,如今听到这般温柔言语,她亦伤情。
“母后,你可知我的委屈?容子尧他不信我,我常去南华宫只是因着他在里面住了些时日罢了,若不是因他,我又怎会前去?我与沈青衣,不过是主仆罢了…”
一番低沉言语,孟文君已是不住的哽咽,就连呼吸亦有几分不畅。慌得刘皇后当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片刻过后,也才平息了下来。
女儿家总是这般痴心,可细细想来,那容子尧也并非多虑之人。也许,是因某事二人生了嫌隙了。
刘皇后虽是这般想着,可她却也不敢开口,她怕一旦开口,便又掀起那伤心事来。届时,定也是万般低沉无甚欢愉了。
蓦地,孟文君却也低低道“那日出游,我在巷口等了她四五个时辰,可他今日模样似是不知一般…母后你说,是不是很可气?”
“傻孩子,我知你心中委屈,你何不去容府找他,与他当面说清呢?”
言语间,刘皇后便也疼惜的望着怀里的她,而后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颇为疼怜的宠溺一笑。
“君儿,你应知晓,这世间多的是无情之人,得一痴情人实属不易,依我看你与子尧就该坦诚相见,以免日后悔恨终生!”
刘皇后的眸光温柔言语轻轻,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便也似那孩提时一般。因此,孟文君也才有几分舒心,而后便又沉沉的睡在了刘皇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