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奶,您当着我们的面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妈对您还不够好吗?”
棒梗捂着肚子不满地埋怨了起来。
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终归还是向着自己亲娘的。
“你个小没良心的,屁事不懂滚床上睡觉去!哪都有你!你妈都不想要你们仨了,你还向着她说话。”
贾张氏没好气地朝着棒梗吆喝着。
秦淮茹知道贾张氏误会她了,但她也不是吃哑巴亏的主。
不过既然撕破脸了,干脆大家一起不要脸,正好趁这个机会发泄一下。
“啪!”
秦淮茹一巴掌拍到缝纫机上,猛地站了起来,俯视着贾张氏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贾张氏你给我记好了,我叫你一声妈,那是看在仨孩子们的面子上。你儿子短命连累我吃苦受穷,我没还没埋怨呢,你倒先给我定起规矩来了,没有我你能吃上细粮吗?大院里你这个年纪的人,数你吃的最胖!你除了做饭还能帮上什么忙?如今贾家就剩我一个人撑着了,我要是狠下心来撂挑子走人,你有能耐去轧钢厂赚钱养活仨孩子吗?有吗?!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秦淮茹平时不发火,一旦发起火来气势十足。
贾张氏被震的顿时矮了一头,只见她喉咙一动,一口唾沫咽了下去。
秦淮茹最近压力山大。
没有了傻柱的饭盒,贾家一天不见荤腥就难受,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卸粪”了。
以往棒梗的学费由傻柱代交,根本不用她费心去东挪西凑。
这样省下来的两块五毛钱,还能买布料啥的,给孩子们做衣服和鞋。
可贾张氏这回得罪了傻柱,金主没了,烂摊子全由儿媳妇收拾。
秦淮茹本来就够恼火的了,当婆婆的帮不上忙还火上浇油,任凭再好的性子也压不住噌噌冒出来的火星子。
贾张氏极少见到秦淮茹发火,所以被她的气势压得脑子罢了工,只顾着干生气,肚子被气的更胀了,一直咕噜噜作响。
不过依照她的性子,哪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丢了当婆婆的面子,不找回来的话以后怎么镇压儿媳妇?
“你——”
“噗——噗噗!”
贾张氏一个你字刚开口,棒梗就憋不住屁了,直接打断了贾张氏的发言。
他抱着肚子好像火上房似的,一个箭步冲出了家门。
秦淮茹的火还没发完,根本没心思注意到棒梗的异常。
她抢在贾张氏前头,继续朝着老妖婆发泄道:
“你什么你?我当时真是眼睛瞎了,嫁了个短命鬼跳到你家这个火坑里,如今想想我还不如回农村挣工分呢!贾东旭那点抚恤金全被你扣下了,指定藏在这房子的哪个角落里吧?你要是给我逼急了,小心哪天我把房子点……”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不等秦淮茹说完,贾张氏的身下响起了一阵鞭炮似的脆响。
一环接着一环,崩得秦淮茹瞪大了震惊的双眼。
只一瞬间,一股子混合了臭鸡蛋味、排水沟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辣眼睛气体,顿时攻占了整间屋子。
“唔……太臭了!熏死人了!奶你是偷吃黄豆了吗?”
槐花和小当捂住口鼻,纷纷叫嚷起来。
小当赶紧打开房门,想让新鲜空气冲淡满屋子的臭味。
秦淮茹被呛的不敢开口说话,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赶着俩闺女往门外跑去。
此时,贾张氏的脸已经变了形,也不知道是肚子疼还是丢脸引起的。
只见她紧抿着双唇,半弓着腿捂着肚子,努力地扶着墙和柜子向外挪。
凭借三十来年的生活经验,秦淮茹猜到贾张氏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可今晚老妖婆也没吃多少东西啊,一家五口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怎么她的反应这么大?
难不成老天爷真的开眼了?
秦淮茹想到这里,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
心想这老妖婆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遭殃还得连累别人,不赶紧把这一屋子的臭气放出去的话,活人都得被臭屁熏得晕过去。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被熏出的泪水,无视贾张氏的不便,又带着俩闺女回屋里去了。
贾张氏刚和秦淮茹翻了脸,怎么可能因为闹肚子向她低头求助。
此时的她只觉得脚上像踩了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身上轻飘飘的冷汗直冒。
她一路扶着院墙,一步步艰难地向外挪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中院挪到了前院。
“嘭!嘭嘭嘭!嘭嘭——”
不动弹时屁声不止,行动起来气体乱窜,更有利于屁的排放。
这人呐,不服老不行,一旦上了年纪,各方面机能都在下降。
棒梗此时都已经在公厕里开闸泄洪了,贾张氏的长征路才刚刚开始。
还是年轻好啊,起码两条腿倒腾的快。
此刻皓月当空,繁星闪烁。
整个大院乃至胡同内,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贾张氏的屁声,如同棒梗过年时放的炮仗一样,干脆利落响彻夜空。
为了避免炮火连天,贾张氏也拼了老命的想要从源头做到消音。
她用手极力地捂着后面,可仍是挡不住臭屁想要冲出肠道的欲望。
四合院的前院住着一位独居的退休老教员——张老师。
他平日里把头发梳的板正利索,年逾花甲却腰板溜直,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衬得他精神矍铄,见他的人都心生崇敬。
要不是他不喜欢参与院里的家长里短,一大爷的位置非他莫属。
不过张老师有个困扰他多年的老毛病——有点动静就睡不踏实。
为此他也拜访过不少老中医,但也只是服药期间睡得好,断了药就旧病复发,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此刻,好不容易培养出睡意的张老师,被屋外的连环炮轰的睡意全无。
他顿时火冒三丈,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外套冲出了房门,想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深浅的东西,竟敢在大晚上胡作非为。
可刚一推开房门,张老师冲出去的脚,又轻轻地收了回来。
借着倾泻下来的银白色月光,他瞧见了一个半人高的黑影正朝着院外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