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禾喜滋滋的，心情好得很。
但她很快心情就不好了。
微信里提来一个电话，来自于乔美明。
“我接个电话，先挂会机！”
她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点了接通。
“喂？妈妈？”
“没睡吗？”
乔美明还是要“关心”一下的，虽然她要的答案是“没睡”。
乔书禾：“没有呢，怎么了妈妈？你要来学校吗？”
她不是才来过没多久嘛…不能再来吧？
很显然，乔书禾的推断没错。
“我在总部，才看到最近你的信息。”鼠标点击的声音很响，乔美明似乎还在办公。
总部在欧中部的大城市里，乔美明早年在国外经营公司，待得就是那里。
“什么信息呀…”
“除了谣言解决了，你还有一段播放量很高的直播视频。”
乔书禾默了。
她拿不准乔美明怎么想，这是要夸她还是要罚她？
“呃…”
要不编个谎话解释吧？但是编什么谎话呢…
要不还是认错吧？反正遇事不决先对不起，肯定比胡说八道强…
算了，还是狡辩一下吧…
心跳加快，指尖发麻，乔书禾闭眼准备胡诌，却听乔美明说，
“做得不错。”
“啊？”
她一愣，一盆凉水浇灭了紧张的大火，她编好的说辞无处发挥，只能被摁了回去。
“有能力解决烂摊子，这很好，不过…”
一听转折，乔书禾又绷直了身子。
“网上这些话，你看了能撑住吗？”
乔美明正在翻看评论，里面什么都有，好的坏的，夸的骂的，甚至还有打广告的。
“我之前不让你接触社交媒体，也是担心看多了评论心态会不好。”
乔美明的声音清朗有力。
“接受众人的目光，也会接触到这世界黑暗的一面。”
“别太在乎。”
“嗯。”
乔书禾咬了咬下唇，突然觉得乔美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我没被影响。”
小时候就听过那些恶言恶语了，高中的时候还有人背地里说她装呢。
反正，自己过得好就好了。
要是真被这些恶意影响，那她才是傻子呢。
“那就好。”
乔美明顿了顿，“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运营，对于你以后进公司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
直播的事情闹的大，反响也不错，如果从实验的角度来说，成果确实还算不错。
“好！我会试着去做的。”
乔书禾想了想，又提道：“之前造谣的事情，其实我没出太大力啦…是小树帮忙的，他找到了关键的证据，这才让那个暗戳戳的人出来道歉。”
“小树？”
“就是、上次见过的，妈妈，他叫林树——”
“哦，你男朋友？”
乔美明的反应波澜不惊。
“行动力倒是很强…”
她对林树的唯一印象只剩那副眼镜了。
其他的还有什么？
视频里出现一个人，眼镜对着镜头发话，将乔书禾护在身边。
乔书禾是个不错的苗子，只要肯做，很多事都能做好。唯独不好的地方，就是有时候性子软，面对一些事情和打击容易逃避。
这样的自我保护机制乔美明不满意。
不过…林树似乎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做得不错。”
她还是给予肯定。
“是吗！我一会就告诉他…”
乔书禾声音像开了花，张扬着为自己的小男朋友骄傲。
她不是还没结婚吗？
怎么感觉像是两口子一样？
乔美明是独身主义，她对男人没什么欲望，女人也没。
对于年轻人她表示理解，乔书禾如果有需求，男朋友她不管。
不过突然，她心头一动，勾起唇角问，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啊？”
听乔书禾傻了的声音，乔美明蹙眉。
“还是你准备玩玩？”
“什么…不是，我们已经…”
已经？
“已经结婚了？”
乔美明的语言系统有些许混乱，她想了下，默默说：“年龄够了吧…”
反正在这边年龄够了，国内应该也是吧。
算了，不管了。
“结婚的话，有空带他来一趟杜城吧，去看一眼你奶奶吧。”
提到乔家，乔美明眼中终于出现一丝烦躁。
“要是你不准备和他结婚，就不用带了，自己来。”
乔书禾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问：“奶奶身体…”
“状态很差。”
“…”乔书禾抿唇，“我知道了。”
“我会带小树一起去的。”
她和乔家老太太没什么情感，或者说，压根没见过几面。
老太太上年纪了，精神状态不好，似乎把她当成了父亲的寄托。
本来就神神叨叨的，见了乔书禾，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叫着父亲的小名，一遍遍重复着从前的事情。
或许…真的是要尽头了吧。
挂断电话，乔书禾抬头看着屏幕。
黑衣刀客把她带到了一个角落放下，护在附近帮她清理周围的小怪。
要是晚上他本人能睡在身边就好了。
她一定贴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放开。
…
女药师跳了两下，朝林树抛了个媚眼，接着捏着小动作跟在他身边。
林树勾唇一笑，看来电话打完了。
打了这么久，应该是乔美明或者乔美仁吧？
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会不会对自己不满意？然后他和乔书禾私奔海外，找个小乡村隐姓埋名，再生两个孩子，每天放羊牧牛，田园清歌，就此一生…
眼瞅着越想越偏，林树当即打断，怎么自己的的想象力突然这么丰富了？
他腾出手敲字，还没发出消息，来自一卷芷蘅的私聊就发来了。
一卷芷蘅：乔美明夸你做得好！
秃了也强了：什么？
他做什么了？
一卷芷蘅：就是之前你帮我解决谣言的事情。
秃了也强了：这样啊，那帮我谢谢阿姨。其实我也没做太多。
一卷芷蘅：你帮大忙啦！
二人见缝插针打字，完全忘记了自己同在一个语音房间。
一卷芷蘅：小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林树愣了下，回复：当然。
一卷芷蘅：下周陪我回趟家好吗？
回趟家？
话中歧义有些多，林树又念了一遍问题，这才明白此“家”非彼“家”。
或许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家族！
他问：是去见你妈妈吗？
这么快就见家长…他有点小紧张。
一卷芷蘅：不是，是见我奶奶。
一卷芷蘅：如果奶奶问起来，我们统一口径，已经结婚了！
？
他还没到年龄吧？
不过…游戏结婚算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