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乔书禾登上自己原来的扣扣帐号，开始挨个往群里投雷。
但凡和心剑江湖沾点关系的，她都得扔个链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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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晚睡的夜猫子点进去一看，被标题大大的【一卷芷蘅露脸直播】给吓傻了，纷纷定好闹钟来凑热闹。
直播时间是早上八点半。
【不是，谁tm早上八点半直播啊，这什么阴间时间！】
【哥们八点还没入睡好吗？咱就不能晚上直播？】
【你就说这热闹凑不凑吧。】
【凑，我努力熬到八点半！】
【一卷芷蘅终于要露脸了，好兴奋，希望不要见光死。】
【+10086，要是他长太帅我会后悔当初没使点劲继续追他。】
乔书禾随便扫了几眼群里的消息，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曾经横断山河公会的那些人也加入了讨论。
她眼皮狂跳，一晚上没睡好，梦里全是林树决绝的眼神——
“没想到书禾姐原来都是装的，我不喜欢你了，分手吧。”
“不！！！！”
乔书禾惊坐起，捂着跳动的心脏：“迟早得吓死我自己…”
距离开播还有一小时，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然卷长发披在肩头，脸上写着忧心与憔悴。
好，很好，她和女鬼基本一致。
拍拍自己的脸颊，乔书禾打开了直播软件。
八点半准，直播间聚集了快一万人。
比她想象中多一点…
乔书禾拿纸挡住了镜头，又打开了变声器…
“大家好，我是一卷芷蘅，是风起天籁榜一，也是之前一些人口中的渣男。”
她心中有些紧张，但常年上台的经验却能让她保持表面的冷静。
“今天这场直播，我将解答一些长久以来大家对我的疑问，还有照片和公会事件，一会你们可以和我连麦说…”
“首先第一个疑问，我、不、是、渣男！”
乔书禾一字一句、甚至语气有些恶狠狠。
“我不可能是渣男，因为我第一不喜欢女的，第二我自己就是女的！”
“哗啦”一声，纸被抽走，一张惊艳众人的小脸出现在镜头面前。
“一直以来，我都是按照一卷芷蘅的人设来玩游戏，比如温柔、书生气、男神音…等等，所以你们才看到了这么一个一卷芷蘅。”
说完这句话，乔书禾关掉了变声器。
“一卷芷蘅皮下，是我。”
公屏上全是问号。
？
？？
？？？
绝色：？
渡云僧：？
小小小楹：？
还有精神再次受到冲击的何月月：？？？？？？？？？
啊！？？？
公屏问号刷个不停，乔书禾有些尴尬，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抠出了一期碧桂园。
“那个，要不现在先连麦吧，你们有问题可以问我…”
刚开放权限，一堆帐号狂点，乔书禾随便选了一个，老哥开麦就是一句：
“不是一卷芷蘅，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推一个小姑娘出来挡枪有意思吗？”
乔书禾风中凌乱：“啊…不——”
“你要真的有种，就自己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看着照片挺爷们的，没想到做事这么娘们！”
大哥十分激情，激情到有点憨…
乔书禾弱弱出声：“这位大哥…”
“妹子别怕，俺们都会帮你，你要是被逼的就眨眨眼，那个渣男我们…”
乔书禾赶紧把连线断了。
“大哥，我真的是一卷芷蘅，我没被绑架好吗！”
【大哥铁血真汉子，一卷芷蘅歹毒真小人！】
【不是渣男，但想给每个流浪的妹妹一个家】
【能不能别乱说，我们蘅哥向来人品很好好吗，当时他从公会走了我们可是一堆人都跟着走了！肯定有啥不方便的原因，妹子你说，一卷芷蘅是不是你哥？】
“一卷芷蘅就是我就是我！你们怎么不相信呢！”
【我信！我信！你让我上麦！】
乔书禾看着唯一相信她的网友，从一众名字里找到了他。
一个清亮女声响起，语速极快：“我刚刚骗你的，我就一个问题，那个照片上的女生是你吗？”
“是我…”
“姐姐你好美可以加个v吗…”
乔书禾把她麦断了。
“你们深井冰啊！”
她恶龙咆哮，表情万分精彩。
“照片是我，那是我和我男朋友！有人翻出来当我发出去了，现在懂了吗？”
【姐姐好凶好喜欢??】
【等会我有点晕，什么意思？渣男是女的他男朋友是男的？他男朋友还被当成了他？】
【师父，你别急，慢慢说。我相信你。】
小徒弟的id出现在屏幕上，乔书禾泪腺差点决堤。
【你看看，一卷芷蘅无形中伤害了多少人。】
【这是新猎物吧？这是新猎物吧？】
【上面的闭嘴！对啊大师兄，你慢慢说，先别连麦了。】
【我刚刚打电话给秃秃了，他应该起来了！】
“好…我先不连麦，我把事情说清楚。”
门铃声响起，乔书禾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应声响起，是林树。
她颤抖着手接过电话：“喂…”
“书禾姐，方便进来吗？”
林树知道门锁的密码。
但他还是打电话来询问自己。
“嗯…但是、但是你不会失望吗？”
“我是一卷芷蘅，我跟你结仇、吵架、还在野外互骂…”
“你会不会讨厌我？”
说到这里，乔书禾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她不敢抬头去看屏幕，只等着心上人的回答。
“呼…”
听筒那头传来无奈叹息，话语却满是疼惜。
“笨蛋。”
“喜欢你还来不及。”
门被打开，少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脸上带着寒风留下的痕迹。
林树来到她跟前，把手上的花和小蛋糕放在桌上，接着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别担心，我们一起，好不好？”
乔书禾红着眼眶，默默点头。
…
半个小时前。
林树早早起来写澄清文档，手机扔在一旁也没看。
“你几点出门啊？”
杜高乐顺嘴一问，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穿上。
“晚点，中午再过去。”
“今天这么晚啊，我走了，祝你约会快乐。”
“谢了，拜拜。”
林树盯着屏幕，心中莫名有些焦虑。
总觉得昨晚乔书禾怪怪的…
扣扣电话被猛call，林树一看，是不上分不喊他的周展。
“大哥！你怎么没看直播！你女朋友是一卷芷蘅！！！”
啊？
林树懵了。
谁？
一卷芷蘅？
谁是一卷芷蘅？
女朋友…
乔书禾？？
…
林树站起身，对着乱作一团的直播间说：“我是照片里那男的，也是秃了也强了。”
“这是一个…怎么说，一个诡异的误会。”
“她的确是一卷芷蘅。”
直播间又炸了。
【谁？他是谁？】
【他是秃贼？？？不是，那他怎么在一卷芷蘅家里？】
【等下我脑子有点乱，他俩不是有仇吗？】
【所以他俩合作搞横断山河公会的事情是真的？】
林树：……
乔书禾：………
此时，直播间人数达到了2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