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乔书禾发了好久的呆。
那张浅栗色的大床上，睡裙翘起一边，露出洁白的皮肤，她有些凌乱地伏在床上，盯着桌上快要枯萎的香雪兰。
良久之后，她又重新坐起来。
...打开了游戏。
乔书禾登陆了另一个账号，画面中央，一身红衣的侠女正倚靠在竹林上，嘴里还叼着一片绿叶。
她怀中抱刀，似笑非笑，眼神犀利，着实潇洒不羁。
这是一位女刀客，拉近了瞧，她的脸似乎还与乔书禾有一丝相似。
这个角色上一次的登录时间是去年新年期间。
乔书禾撑着脸看了一会，还是按下空格，登陆进了游戏。
【岁禾禾】正在进入游戏...
角色出现在龙虎城，是游戏里的第二大主城，也是pve玩家们的常驻聚集地。
里面有着各色摆摊、公告招募、线上聊天室等等...甚至还有一些团队玩家组队找个角落坐在一起，有的没的打字聊天。
暨陵城与龙虎城是完全两个地方，pvp玩家喜欢暨陵城的安静整洁、擂台多样，pve玩家喜欢龙虎城的热闹活络，小摊遍地。
乔书禾操作角色跳跃到房顶上，打开角色界面一一查看。
她穿着一身为锻造升级的装备，都是新年奖池的时候，一卷芷蘅抽出的多余装备。时装也是最简单的红衣黑绳，腰间挂着一块木制玉佩，她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光效，连坐骑都是最简单的小毛驴。
那时候她看了一本小说，实在是喜欢侠肝义胆的大侠与救死扶伤的药师，于是就搞了这么一个小号。
但后面没有精力去玩，随便搞了一些东西后就没再上过。
“嗯...换件衣服吧。”
“再搞个坐骑。”
“这把武器有点不好看，换一个。”
“头发...我当时怎么想的，侠客为什么要散头发啊？买个大马尾吧。”
一小时后，红衣女侠摇身一变，传送去了暨陵城。
另一边，乔书禾打开寂影寒声的首页，从零开始学刀客。
她用一卷芷蘅的时候，常和林树打架，因为要打排行榜，所以1v1的也总能碰面，多亏自己挨过的打，她对刀客的技能还算熟悉。
林树的视频教学很详细，从打架的基础理论，到刀客的身法特色，他掰开揉碎了讲解，很直观地把操作的细节告诉观众。
把键位排列组合，又从满当当的技能书中挑选出有用的招式，乔书禾练了一会，觉得自己也算记住了。
她甚至还把飞镖技能放在了键位上，所谓是林树揍她的小细节一个不落。
乔书禾心中有些忐忑，决定去擂台找个人练练手。
暨陵城擂台上一如既往打得不可开交，有时候一场切磋要打上十几分钟。乔书禾挑挑拣拣，也没能找到一个落单的。
她在旁边站了一会，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药阁玩家。
乔书禾立刻点开他的装备一看！好家伙，和她一样，玩的物理奶妈！
他身上镶嵌了大概三四张还算不错的卡片，全部都是银针攻击加成的，再加之一些辅助作用的晕眩、定身效果，细节拉满，全然没有一丝济世救人之心。
一看就是个专门打架的pvp玩家，难怪会出现在擂台。
乔书禾搓搓小手，来到他跟前，邀请他进行比试。
十秒后，比试开始。
乔书禾打药阁就像是在打自己的影子，物理奶听着吓人，其实简单得很，只不过是几个物理攻击技能来回滚：银针、飞针、近身铁刀、控制八秒的荆棘笼、银针飞针飞针银针接眩晕迷药，拉开距离奶一口自己继续回滚。
而刀客的技能就多了去了，但是身法位移就又八个，近身刀法又分横竖，其操作僵直很严重，需要很快的反应及时按下下一个技能，才能不被对手抓到空隙。
她模仿着林树揍自己的节奏揍对面的药阁，虽然打得有些乱，但还算略胜一筹，不过可惜对面这位药阁很机敏，把刀客的无敌霸体骗出来后，硬生生耗死了她。
第一局，乔书禾败。
乔书禾深吸一口气，试着复盘自己方才的技能轴，是自己有些怕死，提前把唯一的无敌霸体交了出来。从前和林树打的时候，他总是能做到丝血秒杀，靠的就是那交无敌霸体的时机。
岁禾禾：再来一把。
这一次她明显谨慎了些，敏锐抓住药阁的失误，成功拿下首胜。
这下，换药阁和她说再来一把了。
pvp的交流就是如此简单，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乔书禾莫名上了道，甚至在最后连胜了他好几回。
乔书禾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都升高了，这种胜利来自于你来我往的焦灼，极限时间内的考虑，对比起装备上的硬碾压，乔书禾倒还蛮有成就感的。
她甚至有些臭屁地碎碎念：“我难道...真的是刀客天才？”
这时，一位同样的刀客邀请她切磋，乔书禾自信满满点了接受。
“来吧来吧，我才不会给小树丢人呢！”
然而...这位刀客却和药阁完全不是一种打法节奏。
乔书禾没用刀客打过刀客，这种内战对她来说分外陌生，养成了习惯的技能轴也变得乱七八糟，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被刀客从擂台这头揍到擂台那头，最后连无敌都忘了开。
“啊...这么厉害？？”
乔书禾不信邪，又和他打了三把，无一不是失败告终，只不过能从活1分钟变成了活五分钟。
她莫名回想起在1v1里被林树支配的恐惧。
于是连敲击键盘的力度都变大了。
岁禾禾：兄弟，你是刀客宗主本人上号吗？
吗喽烧酒：#憨厚，那倒不是。
岁禾禾：我是在夸你厉害！
吗喽烧酒：哈哈，我知道。
那是一个个头矮矮的女刀客，一身粉色短裙，双马尾打起架来蹦蹦跳跳，很符合网络上“穿得越粉，打人越狠”的设定。
吗喽烧酒：你也挺厉害了，刚刚我看了半天你跟药阁的切磋，小细节处理得真不错。
那可是跟林树学的呢！乔书禾笑出声，表情憨了吧唧的。
岁禾禾：谢啦。我今天刚学的刀客，不会打别的职业。主要是之前玩过物理奶，所以知道物理奶怎么打。
吗喽烧酒：感觉到了，你有基础。
吗喽烧酒：打刀客内战，无敌其实没什么用，要靠磨的。
吗喽烧酒：天下刀客百分之八十长一个脑子，大部分都是主抓控制，控制到了就爆发秒人，所以八个位移用的就很不好，你只需要学会位移规避，就能打过他们。
乔书禾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