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
林树滞了一下，“我是她以前的邻居。”
听到“邻居”二字，几个女生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确实奇怪，而且独居女生的住址什么的，她们也不好随便透露给其他人。
其中一人说：“算了算了，方希，我去找个学妹吧，看能不能帮忙跑一趟。”
但方希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林树：“等等，你叫什么啊？”
“我叫林树，计算机学院新生。”
方希从头到脚打量他。
碎发，细框眼镜，个头很高，温温和和...
“我知道你，”方希急得挥手，“呃...高中学弟对吧？”
“对，北园中学。”
“行，扫我码，地址我发你，真的很着急，越快越好，谢谢你了，请吃饭的事我会让乔书禾联系你！”
“方希？！”
其他女生都不解。
方希却长舒一口气，心道乔书禾这桃花运，硬是让姐妹这波给强行盛开了。
林树和舍友简单说了下之后，直接从学校前门打车走。
乔书禾家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区，这里环境很好，也很安静，林树拿着方希给的密码，按开了单元门锁。
感觉很高级，租金很贵的样子。
坐电梯直达十三楼，林树按下了乔书禾的门铃。
“书禾姐？”
“书禾姐你醒了吗？”
屋内没有动静。
林树只能给她打微信语音，铃声响了老半天，林树心中的担忧也倍增。
好在即将要挂断的那一刻，语音通了。
“...喂？”
乔书禾的声音很微弱，还有着浓重的鼻音，她好像确实是在睡觉，但好像感冒了。
林树放缓了声音，“书禾姐，能开下门吗？”
“啊...啊？”
“咚！”
微信通话被挂断了。
林树愣了下，隐约听到屋内的响动。
...看起来是清醒了，应该是在收拾屋子。
“哎哟！”
林树听到物体碰撞的声音。
“书禾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马上开门！”
说完这句话，门被打开了。
乔书禾穿着睡衣，头发有点翘边，脸上...还有黑乎乎的颜色。
“家里，有点乱，我收拾了一下。”
乔书禾眼神慌乱，但尽可能保持冷静，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天蓝色兔兔棉拖鞋...
给男孩子穿这样的室内鞋...但只有女生来她家，她也没准备别的啊！！
“呃...要不你直接进来吧。”
“好。”
林树帮她带上门，穿着袜子进屋。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乔书禾先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准备洗漱。
“我在艺术中心听到学姐说你的名字，就问了一下，应该是你们要彩排，你一直没来，她们也走不开，然后这个方学姐给我的地址，我就来了。”
林树拿出手机聊天记录给她看。
“彩排”二字如同魔咒一般灌进乔书禾耳中，她彻底绷不住了。
完了，光顾着写字，忘了这回事了。
乔书禾深吸一口气，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妆掉的差不多了，脸上还有墨渍...
乔书禾觉得自己在林树心里的形象应该彻底崩塌了。
她颓丧地说：“我...我睡过头了，我现在就洗漱，马上就去。”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林树听她的声音像感冒，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他安慰道，“反正已经迟到了，就不要着急了，收拾好再过去。”
“嗯，你先坐，我洗漱好换衣服。”
林树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下。
低头一瞧，茶几上的毛笔字如柳叶翻飞，魄力清冷，正是“寂影寒声”四字。
虽不懂字，但他却能感受到这字的力量。
汇聚成外行人口中一句“好看”。
林树掏出手机，把这四个字拍下来，又顺手把桌面上的废纸边扔进垃圾桶里。
打开垃圾桶盖，里面全是纸团...
再抬头，小小的吧台上放着用过的咖啡机...
她不会写了一晚上吧？
林树突然觉得胸口热乎乎的。
不等他多想，乔书禾已经从浴室出来了，她换好了衣服，没吹头发，湿漉漉的发丝散在肩上，让林树莫名避开了视线。
乔书禾也看到茶几上的字，身子立刻绷直了。
“你看到啦...”
刚刚光顾着藏玩偶了，忘记把字收起来了。
“嗯，书禾姐，你写的真好看。”
林树把拍好的照片给她看，“我拍下来了。”
“其实没写完，这版我也不是很满意。”
乔书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好意思道，“还有一个横板没写，写完了我再找你来看。”
她特意说“找他来看”，而不是“拍给他看”，也是那点小心思，能让她多有机会和林树接触。
林树似乎也听出这弦外之音，他顿了下，回应说，
“好啊。”
收拾完毕后，林树和她一起去学校，乔书禾还是有点犯困，但想到晚上要上台表演，她还是强撑起精神。
到了艺术中心门口，林树目送乔书禾进去，看不到她的身影后，他才转身准备离开。
“小树！”
突然，耳边传来急匆匆的高跟鞋声，回头一瞧，乔书禾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要给他。
“小树，这个给你。”
“这是？”
这是一张工作人员卡，上面是乔书禾的名字。
乔书禾脸上露出笑容：“你们导员肯定不让中场离开，等我的表演结束后，你拿着工作牌出来，咱们跑出去吃大餐！”
林树问：“那你呢，不需要了吗？”
“我打过招呼了，没事。”
乔书禾眼中闪过一丝俏皮，林树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她的变化。
“好，等你表演结束，我去找你。”
“一言为定，我等你。”
说完，乔书禾踩着高跟鞋回去了。
“诶，刚刚那是不是乔学姐？”
“好像不是吧？”
耳边有人窃窃私语，林树轻轻侧头，发现有两人正望着乔书禾离开的方向。
“可我看着好像啊。”
“乔学姐怎么可能会这种姿态嘛，搞得好像个迟到的学妹一样。”
“也是哦，诶，听说她其实是个大小姐，所以才特别优雅的，我怀疑她们这种有钱人都是从小培养...”
“道听途说吧你就，这种女孩我见多了，就是普通的书香世家，所以行为举止就比较...呃怎么说，就是有气质？”
“不过说实话，有点太端着了，我还是喜欢活泼好相处的学姐。”
......
剩下更多，林树也没兴趣听了，他转身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