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生活过了几天,一颗石子又投了进来,荡起一片涟漪。
姜黎正带着人起窑的时候,姜铖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还不等到地方,便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姐,你快去看看吧,贺远苍被官兵抓走了!”
闻言,姜黎连忙迎了上去:“咋回事,为啥被官兵带走了?”
姜铖气还没喘匀,摇着头,一脸焦急的道:“我也不知道,宁儿就说宋县令接到报案,和贺远苍有关,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什么都不知道,才最让人着急,姜黎简单吩咐了几句,收拾了一下就和姜铖去了镇子上。,
这段时间,虽然起窑的事情都是姜黎亲力亲为,但她把该注意的事项也都告诉了林七,只要按照步骤,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
贺远苍虽然上次和姜铖一起屋顶赏月,装出一副释怀的样子,但内心最深处还是放不下苏玉娘,所以他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躲在角落,关注着苏玉娘的生活。
沈小山这段时间跟着姜黎在村子,贺远苍的时间就更自由了,所以他去看苏玉娘也比以往更勤快。
他已经知道了,苏玉娘的男人已经去世了,她其实并没有怀孕,上次的那个男人也是她找来演戏的。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做,贺远苍不用想都知道,苏玉娘又是自私的为了他好,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苏玉娘能好好的,他愿意这么默默地守护着一辈子。
既然苏玉娘不想和他在一起,也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可他没想到,要不是自己这般关怀,说不定苏玉娘真的就要出事了。
今天早上,贺远苍吃过早饭之后,就朝着苏玉娘那里溜达,刚到院子外面,他就听到一个苏玉娘略显紧张的声音。、
“你不能这么做,我按辈分是你长辈!”
随之响起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玉娘,当初是我先看上你的,你给那个废物守了这么长时间的寡,也够意思了,以后我照顾你。”
“你走不走,再不走的话,我就喊人了。”
后面的话,贺远苍没听清,因为他听到了苏玉娘求救的声音,当时他什么也顾不上,直直的便冲了进去,本就不结实的木门直接被他给撞碎了。
里面的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意外,那男人抬头朝着贺远苍那个看了过来,眉宇间满是好事被打扰的不耐和厌烦。
尤其是看到贺远苍是一副生面孔的时候,他直接吼着骂道:“你是谁啊,赶紧给我滚出去!”
苏玉娘眼角满是泪水,眼神中甚至有几分的绝望,在看到贺远苍的时候,更是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
贺远苍看着苏玉娘那绝望的神情,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那么明媚温婉的一个人,那么坚韧不屈的人,如今身上满是绝望的气息。
房间里的男人还在叫嚣:“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不是?”
贺远苍抓住他指过来的手指,一个用力便将那只手掰的变了形,男人惨叫一声,表情狰狞,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但贺远苍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而是抄起床边的木棍,直直朝着男人的后背砸了下去。
男人一个趔趄又趴在了地上,后背火辣辣的,一阵阵疼的钻心,他刚想起来,贺远苍一脚又踩在他的后背上。
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正面朝上,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脸上,誓有一种不打死不罢休的架势。
苏玉娘看着贺远苍双眸猩红的样子,生怕他将人给打死了,连忙上前抱住了他:“远苍,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他不值得!”
贺远苍感受到苏玉娘的声音和体温,机械式的转过头,声音嘶哑的开口:“他欺负你了。”
苏玉娘闻言眼泪流的更凶了,因为抽泣而断断续续的道:“别打了,我没事。”
贺远苍刚刚恢复了一点少年意气,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再受什么挫折。
“儿子,你咋还没完事啊,一会相看的那个姑娘要到了。”
外面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听见屋子里面没什么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第一时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骑在儿子身上,儿子脸上肿的跟猪头似的,妇人愣了一下,随后尖叫出声:“啊——杀人啦!”
“快来人啊,杀人啦!”
她很聪明的没有直接和贺远苍厮打起来,而是叫村子里的人一起过来声讨他。
果然,村子里的人听到声音之后,都围了过来。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村子就这么大,村东头早上发生了什么事,不出一上午村西头就都知道了。
妇人眼看着村里人聚集的差不多了,泪流满面的指着贺远苍和苏玉娘:“你们看看,给评评理。”
“这个小荡妇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还给男人守寡,没想到也是个不安分的。”
“光天化日的竟然敢偷男人,我儿子只不过是路过,这对奸夫淫妇生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就将我儿子骗了进来,打成这幅样子,你们说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村民看着哭闹的妇人,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男人,都有些纠结。
一个村子生活久了,大家什么本性都有了解,地上躺着的男人叫王大拿,是他们村子出了名的咸猪手,平时就愿意偷看村里大姑娘,有机会还得上上手。
村里人也不是没教训过王大拿,但人家好了伤疤忘了疼,过后还是那样,众人也没招,只能告诉自家媳妇和姑娘离王大拿远一些。
妇人也知道自己儿子在村子里什么样,不过她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些女人生来不就是给人看,给人摸的吗,她儿子愿意看愿意摸,那是那些女人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