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苍也恰到好处的开口:“他丢不丢文人的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诩文人墨客,做不出偷盗他人文章的事情。,”
纵使身后站着一群打手,但是在看到对面站在一处的人,邱晨依旧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景老爷眼看着事情的发展不对劲,他连忙出面打着圆场,但对面的这些人里面他只认识姜黎和宋宁儿,刚打砸了姜黎的铺子,他自然不能向姜黎示弱,所以只能看着宋宁儿。
“宁儿侄女,刚才我就说,这件事有什么误会。”
“邱晨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就是胆子再大,也做不出偷盗别人文章的事啊,他顶多就是逞逞嘴上的痛快。”
这倒不是景老爷给邱晨洗白,而是邱晨偷换文章的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早就将这把柄捏在手里了,还用得着看邱晨一个小舅子的脸色吗。
那外室他不也是说接到家里就接到家了嘛,还用顾及着家中的半老徐娘?
当然,这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面前这件事。
宋宁儿脆生生的开口问道:“景伯父,这件事是邱晨亲口承认的,没有什么误会。”
“但你要是再这么求情的话,恐怕都会以为你也知道这件事。”
景老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他肯定是要说不知道这件事啊,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邱晨失去了大儒的倚仗,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姐夫,不用再说了。”邱晨站直了身子,和刚才跪在地上的判若两人:“什么大儒,我还不稀罕呢,今天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咱们走着瞧。”
费老师在京城这么多年,不少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找到他,想拿捏住费老师的把柄,但是他顾念着师徒情谊,从来不曾将老师的把柄交予他人。
可如今费老师不仁,就不能怪他不义了,费老师不收他,自然有许多人愿意收他。
此时的邱晨还没想明白,一个愿意出卖自己老师,来换取机会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获得真心,也不会被人重用。
可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头脑,顾不得那么多。
邱晨带着人来一趟,不但什么都没混到,反倒将自己的靠山混丢了,没吃到羊肉还惹得一身腥。
景老爷看到邱晨都已经走了,他也朝着姜黎和宋宁儿抱了抱拳:“以前是我目光短浅,多有打扰,改日定当上门拜访。”
大胡子男人倒是有几分放松了下来,太好了,糕点铺子保住了,以后他又有的吃了。
一群人心思各异,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待众人全都离开之后,姜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倒是不需要景老爷上门拜访,只要景老爷以后别再惹她就好了,毕竟她也烧了人家的宅子。
费老师看着贺远苍,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搓了搓手,开口问道:“贺远苍是吧?”
贺远苍微微颔首,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费老师:“是这样的,我在京城还有一席之地,想要收你当我的关门弟子,你看怎么样,有兴趣吗?”
贺远苍上下打量了费老师一番,他摇头:“没兴趣。”
他已经答应了姜黎,要留在这里教授沈小山学业。
而且他觉得这个老师不怎么样,被人蒙在鼓里这么多年都未曾察觉。
费老师有些惋惜,但还是想争取:“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呢?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县令府,你要是有想法就去找我,我随时恭候。”
毕竟当初的那篇策论,可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甚至现在的某些政策都和那篇策论有关,要是这样的人进入朝堂,那将是国之大幸。
但是费老师不知道的是,贺远苍如今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安静守着自己的未婚妻,若是她过得好自己就默默守护着,但要是过的不好,自己就随时带她离开。
许一人以安稳,愿安之一隅。
虽然贺远苍没答应费老师的邀请,但是费老师问到一些关于朝堂和国家大事的时候,贺远苍都会讲述自己独到的见解。
“那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要我说想出这样办法的人才是真正的蠢。”
贺远苍丝毫不顾及费老师的额身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费老师被噎了一下:“说话就说话,别总是人身攻击!”
“既然地面不行,那为什么不将地下连通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费老师在糕点铺子待得时间,比在县令府都要多,姜黎每天都会准备小糕点和奶茶,让沈小山也在一旁听着。
有时候费老师和贺远苍各持己见的时候也会大吵一架,沈小山就在一旁默默记录着,只有问到他的时候,他才会说上几句自己的见解。
可越接触,费老师就越舍不得离开这里,贺远苍的见解比朝堂上的那些长舌大臣强上太多了。
那些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在金銮大殿上各说各的,甚至有些还用自己的功劳隐隐威胁皇上,早晚朝廷都要迎来一次大洗牌。
那些不作为又倚老卖老的老臣,和一些奸佞之臣,总要换上一些自己人。
……
另一侧,景老爷比邱晨晚一步回到家,他到家的时候,邱晨将大厅里面的杯子全都砸了。
满地的碎瓷片,佣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邱夫人在看到景老爷的时候,快步走过来,声音焦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惹到小晨了?”
景老爷心中也带着气,他将邱夫人的手甩开:“谁惹到他了?你不如问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邱晨哪里听不出景老爷语气中的责怪,他斜睨着景老爷:“姐夫这话就是在怪我了?”
“没出事的时候,你恨不得把我供起来,如今出事了,什么都怪在我身上,墙倒众人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