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公主说过让你好好休息吧?你敢抗命?”
“……”
摩古无法,只得又灰溜溜地回了屋。(???)
望着窗外阳光大好,他却只能缩在这小小房间里,真是别提有多郁闷了。
「公主,摩古等着你回来……」
摩古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
阳光大好,晒得黄沙反射出金灿灿的细碎光芒,甚至连那一只只龇牙咧嘴的巨土龙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兰婉倚靠在车门边,望着由远及近的哈蒲监狱发愣。
“阿兰妹,今日你怎的没带摩古来?”车内,哈妮发靠在身旁男宠的肩上,笑眼弯弯地问道。
她们坐的这辆车,是哈妮发的。
兰婉准备的马车并没有派上用场,而是停在了哈妮发的院内。
所有人都上了哈妮发的马车。
兰婉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让他休息了,毕竟累了,晚上我们还要再大干一场。”
“真不愧是阿兰妹,你的气色倒是好。”哈妮发说完对兰婉打量了两眼。
兰婉现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脸上嫩得就像剥了皮的水煮蛋,晶莹剔透。
兰婉随便附和道:“还行吧,精气养人嘛。”
“呵。”
哈妮发默默搂紧了旁边男人的窄腰。
……
到了牢房,狱卒打开牢门。
顾逸浑身是伤,本来体面的男装变得破破烂烂,血和泥混成一团,就像是刚从战场上逃出来的难民。
他狼狈走出,身上还戴了镣铐,随着走动不断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顾逸?”兰婉唤了一声。
顾逸抬头望向她,神色里满是哀伤,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兰婉仔仔细细将他从头看到脚,确认他并没有伤到要害,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便暗自放下心来。
她对顾逸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们来接你了。”
俄松和依提也望着顾逸,神色复杂。
哈妮发的侍女驼铃得意地扯出了尖利的嗓音:“顾逸,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从今天起,你就要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了。”
顾逸阴沉着脸看向驼铃旁边的哈妮发以及哈妮发身边的黝黑男宠,对驼铃的“盛情邀请”不屑一顾。
「呵,还“大家庭”,搞得跟传销一样……」
他浑身戴着枷锁镣铐本就走得慢,狱卒看着不耐,粗鲁地在顾逸后背推了一把。
顾逸稳了稳身形,差点摔倒。
狱卒还欲继续推,驼铃上前一步,按住狱卒的手阻止道:“住手,他今晚还要侍奉公主呢。”
“这么早?”兰婉抬起眼皮,惊讶地看着哈妮发。
顾逸还浑身是伤呢!
哈妮发一副理所应当模样:“怎么的呢?好不容易有一个新鲜的,当然要第一时间把玩啊。”
几人沿着长长的回廊慢慢往外走。
兰婉一边走一边道:“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只有将身上的伤养好了,才能好好侍寝。”
“是吗?”哈妮发翻了个白眼,“那我把摩古给你的时候,你不也第一时间享用了?”
话音刚落,跟在后面的顾逸只觉胸口猛得一滞。
「婉婉她……
居然已经……」
脚步踉跄,镣铐发出铮铮声响,在安静的回廊里显得十分突兀。
最近的依提连忙扶了顾逸一把:“小逸子,你没事吧?”
兰婉也担忧地回过头,让狱卒先解开顾逸身上的枷锁,但是却遭来了狱卒的拒绝。
“兰婉公主,在回去的路上会遇到西莨百姓,不能让她们看到顾逸逃离法网的样子。”
“好吧。”
兰婉伸出手,打算去扶顾逸。
只见自己魂牵梦萦的人缓缓靠近,就在那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瞬间,顾逸猛地将身子往反方向一缩:
“别碰我,脏。”
“……”兰婉愣了愣,“我不嫌弃你。”
“可是,我嫌弃……”
望着眼前这张绝世容颜,顾逸只觉宛若有一滩白泥生生烂在了心口。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和别人上床……」
“顾逸,你不要嫌弃自己!”兰婉不由分说地拉过顾逸的手臂,一路将他扶上马车。
顾逸被动地被兰婉拉着,如同一具人偶。唯一有一丝真实感的,是他感到兰婉手上就像有针一样,被她碰到的那块皮肤刺痛地紧。
其他人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调转回头,朝王宫驶去。
“今天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以后就很难见到了。”哈妮发瞧着兰婉不肯撒手的模样,“待会儿走出沙漠,会有武女准备好囚车。经过百姓住所时,顾逸需坐囚车示众。”
“顾逸,让你受苦了。”兰婉看着顾逸,面露不忍。
顾逸冷笑一声,摇摇头道:“我不在乎那个。”
——他真正在乎的,是后面的事。
牢里吃的苦还不够多么?
真正让他觉得苦的,是兰婉居然想要把他送给别人,永远也不想见自己了……
他淡然地看着外面这些他已见过好几次的巨土龙,不发再发一言。
……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顾逸被送进囚车里。
那囚车的“车厢”四面透风,因为那只是一个用木头做的笼子。
顾逸一直惧怕成为观赏动物,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是了。
行驶在前面的,是公主的华丽马车。马车周围是装饰华丽的流苏,既典雅又高贵。
而兰婉,就坐在里面。
至于自己,则像动物园里游街的猴……
他看着马车,仿佛马车变得透明,透出了里面坐着的兰婉。她曼妙的身形,逐渐变为了一朵高岭之花。
车一路行驶,两侧都是慕名而来的居民。
“淫贼!”
“不要脸!”
“色胆包天!”
“……”
西莨国民们对顾逸声讨着,还朝顾逸扔石子。
顾逸坐在囚车里一声不吭,就像是不会再感到疼痛了一样。
忽然,随着一道白色人影闪过,那四面八方的疼痛霎时停止消失了。
顾逸抬起头,只见兰婉不知何时竟从马车上下来到了自己旁边,只用手臂替自己挡着那四面八方的坚硬石子。
他微微诧异。
“兰婉公主!”人群里,一名扔石子的妇人指着兰婉怒斥道,“你身为西莨公主,云婉德大公主的女儿,怎么能包庇这个采花大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