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
席知礼家里阿姨的媳妇临产将近,阿姨需回家照看媳妇,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冰箱里阿姨准备的食材,所剩无几,席知礼也没力气动手,想叫个外卖,一不留神,没拿稳手机,屏幕朝下,摔了个四分五裂。
给本就郁闷的心情雪上加霜,席知礼是什么也吃不下了。
拿出酒,他倒了半杯,望着漆黑的夜小酌,一些画面如电影般闪过脑海。
“你道谢道歉跟我说就好,他不是我什么人。”
“包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扔了呗。”
“再也不见。”
哪句话不是在推远他,没有在她身上看见一丝留恋。
又灌下一口,席知礼品出的是浓浓的“酸涩”味道。
密码锁声响起。
席知礼厌烦地转过身。
刘以泽娴熟地打开鞋柜,拿鞋换上:“怎么不喊我一起。”
席知礼:“我想一个人喝。”
刘以泽呲笑一声:“我听林特助说,你最近特别关心一个女孩啊。”
“……”
“谁啊谁啊?”
席知礼没理他。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席知礼警告:“你不想被赶出去,就接着问。”
几步的路,席知礼艰难地走了许久。
刘以泽:“你脚怎么回事?”
席知礼:“崴了。”
“你眼睛长在狗脑袋上去了。”
“对啊,”席知礼顺势搭话:“正想问你,我的眼睛好用吧?”
刘以泽笑骂一句滚。
走进厨房,刘以泽翻箱倒柜也没找出什么下酒的东西。
“你家这阿姨开始偷懒了啊。”
席知礼:“请产假了。”
“啊?”刘以泽眼睛睁得跟旺仔牛奶般大:“她跟他老公在哪儿寻得偏方啊,我家的老头老太太一直念叨想要个妹妹。”
席知礼很是无语地揉揉眉骨:“她媳妇要生了。”
“有你这么断句的吗?”刘以泽用力地关上冰箱。
两人沉默了几秒。
刘以泽坐在地毯,拿了个苹果,随意在衣面擦了几下,大咬一口:“听林特助说,你把陈林收拾了。”
“他怎么什么都给你说。”
刘以泽:“没有什么都说啊,比如他卡的密码,你最近的目标走向都没告诉我啊。
“……”
“整天借着席氏为非作胆,收拾了也好,不过你要提防点,这250特记仇,小心别被报复。”
席知礼不以为然,沉静地搁下酒杯:“我怕过什么?”
“所以让你关注的女孩是谁啊?”
席知礼忍住想泼他酒的冲动,道:“有完没完。”
“真的告诉我嘛,我现在心底有猫在挠我一样难受。”
席知礼闭口不言。
“阿礼,”刘以泽挽住席知礼的胳膊,开始一闹二哭三撒娇:“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席知礼一双眼比滴了辣椒水还难受:“我去洗手间吐一下。”
再出来,刘以泽在和家母通电话。
家母让他相亲,刘以泽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博取家母同情,说什么,最近忙得争城南那边的工程,都没时间吃饭,胃病是隔三差五地犯一次,哪还有心思去谈恋爱。
“妈妈,我好想吃你做得菜,真的好想好想。”
“妈,我都快没味觉了,只有你的厨艺能拯救我。”
“好好好,那你早一些过来吧,我先将这道“糖醋排骨”给点上。”
通话结束,刘以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女人啊是最容易心软的。”
次日,叶思杳接到了城南那边的通知,说是“火宅起因”出来了。
三人迅速赶往城南,小区管理员在采访时透露:“有个独居的老人,在家里不知点了什么香熏臭味,出门散步前忘记将其熄灭,引起的火灾。”
“这个老头,自己作的孽。却害我们被住户被上级骂,我们难不成要在每家每户装一个24小时盯梢的眼睛吗?”
“哎呀,张姐也别这么说,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他也怪可怜的,家里的存折都被烧没了。”
“活该!”
两个身着工作服的女人与叶思杳他们擦肩而过。
叶思杳一脸复杂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明迟叹气:“各有各的难处啊。”
大家未吃午餐便赶来了城南,各个都已饥肠辘辘,老姜说请大家吃碗小面,三人去了附近的面馆,一人点了豌豆牛杂面。
吃到一半,天空阴暗,乌云翻涌,预兆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明迟吃下最后一口面,挎上包:“我去把车开过来。”
老姜让他别急,瞥过明显加快速度嗦面的叶思杳,笑了一下:“慢点吃思杳,有车不怕淋雨。”
“轰隆!”惊雷响起。
老板三两下将屋外的桌子凳子搬了进来:“怕是雨雪夹杂哦。”
老姜喝了口饮料:“思杳,我看你穿得单薄哦。”
叶思杳摇头:“不会。”
又一道惊雷劈下,随后,豆大的雨滴连绵不断地砸向人间。
叶思杳放下筷子,对着纸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谢谢姜哥招待。”
“客气什么,”老姜东张西望:“明迟怎么还没开车过来。”
叶思杳:“我打个电话问问。”
行人渐稀,周围的树枝像抽打的辫子晃来晃去。
叶思杳放大嗓音:“明迟,你上哪儿去了?”
“车子抛锚了。”
“啊!”叶思杳急得柳眉微蹙:“姜哥,明迟说车子抛锚了。”
姜哥早有预料有那么一天,毫不惊愕、慌张:“老破车,真会赶时间,我们等雨小了再说。”
有个步履蹒跚地老太太推着餐车而来,风过,倏忽吹起盖着食物的遮雨布,老太太伸手摸了个空。
叶思杳放下手机,冲进雨幕。
老姜无奈:“思杳,雨大。”
这孩子,心软的很。
捡回遮雨布,叶思杳提醒老太太:“奶奶,风太大了,遮不住。”
老太太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我家离这儿还早。”
“先躲雨,”叶思杳帮着老太太推车。
躲进遮雨棚,心善的老板分别递给了叶思杳,老太太两张毛巾:“都是干净的。”
老太太有些拘束:“老板,会影响你做生意吗?”
老板挥手:“大雨天没人来,我帮您把车挪进屋里吧,妖风似的厉害得很。”
老太太放宽了心,笑着道谢:“谢谢你们啊。”
片时,一辆灰车停靠路边,明迟从副驾驶下来,撑着一把黑伞大步走近:“思杳,姜哥,有人大气好心,要载我们一程。”
下一刻,叶思杳撞进了席知礼如雨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