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会儿给他娘的扁桃体咳出来了！还没事呢！
程起惊谔的看着兰迪咳出来的一地尖牙，在一旁大叫到。
“没事，这是正常情况，我不是一般人，我是鲨…呕呕…咳！咳咳！”
兰迪刚想解释两句，没等话说完又开始剧烈咳嗽，尖牙飞溅到地上。
“是，我看出来了，您确实不是不是一般人，您知道现在种植牙多贵一颗吗，有多厚的家底也禁不起您这么往出吐啊！”
听到程起如此说，兰迪一边笑着一边咳嗽，摆摆手示意程起先消停一会儿，等他咳完再解释。
“没事的，小子，别担心，兰迪是鲨鱼基因改造者，他的细胞再生次数和代谢水平远超常人。”
左道靠着已经昏迷的左常坐在地上，向程起解释道。
“鲨鱼…”
听到这话，程起重新打量起面前正在弓着身子咳嗽的兰迪。
胸鳍，背鳍，上下两排尖牙，大尖鼻子秃脑壳，黑眼珠子没眼白，还真是越看越像一条人型鲨鱼。
“没错，我是王城初代基因改造者，鲨鱼从生到死，这一辈子都在不停的掉牙长牙，大概一生要换…咳咳咳…四万多颗，我现在就是在换牙，这是代谢水平过高的表现。”
“那，这人呢？他怎么没变成人干？你怎么办到的？”
程起这一问，兰迪可来精神了，直起腰来，用一双黑里透红的眼睛盯着程起，颇为亢奋地回答到：
“今天可算你来着了，我就告诉告诉你我这一套自创的误服鬼素的治疗流程，精确提炼一下，叫做望闻问切法。”
程起总觉得隐隐约约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玩意。
“什么什么？什么法？”
“望闻问切法。所谓望，指的是我离着老远一看，发现患者通体发红，肌肉膨大，精神状态疯疯癫癫极其亢奋。”
程起上下打量了一下兰迪，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示意兰迪继续往下讲。
“所谓闻，指的是我用鼻子这么一闻。鲨鱼天生对血液的味道极为敏感，而我甚至能闻出皮肤下层血液里流淌的异常味道，所以我这么一提鼻子，我就知道这人磕了鬼素。”
程起点头回应到：
“明白了，这您要是在古代，去查酒驾也是一把好手，那问和切呢？”
“问，指的是问患者，观察患者的回答是不是所问非所答”
“那你刚才问了吗？”
“没等问呢他就要揍人了，这也算一种回答。而所谓切，指的就是用刀子扎，把带着鬼素的血液放出来。”
程起听到此处，点头拍手叫好，以为妙绝也。合理，真他娘的合理。
“兰迪先生真是医者仁心，在世铁砣！”
程起夸赞，兰迪听了高兴的一边大笑一边往出咳牙，而左道在一旁插话到：
“铁什么砣啊，仁什么心啊，你那叫鲨心，你杀的人都能堆成山了，一共才救下来几个？”
“两个，今天你哥是我的非法行医生涯里救回的第二条生命”
左道一听，气的差点从地上跳起来给兰迪好好打上一顿：
“你一共以前用这办法救过一个人你还敢给我哥动刀？你再给他治死！”
“救过一个也算有临床经验啊，再说了，就算我不出手，你哥还不是一样要死”
程起一听，吓得也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什么，地上躺着这个竟然是你哥！”
【算是被兰迪先生歪打正着了】
Tumor突然发声，众人齐齐看向程起的左手。
【鬼素实际上是一种硅基生命体，构成方式类似植物，以地下深埋古代电路板上的晶体管作为养分，在地上生长出结晶状的固体】
程起点头：
“嗯...听起来挺吃显卡配置的”
【由于构成方式不同，鬼素从母体上被剥离并注入人体后会首先进行活化，然后会把人体理解为一种创伤产物，于是它分散成若干个小型集团，快速在血液内流动，寻找并修复受损的组织，但人体细胞的增殖能力有上限，分裂几十次后就会因为端粒的磨损而失去分裂能力，理论上，这是你们碳基生命体死亡的原因】
“你说这么一大长串子话就是为了显得你们硅基老爷高级呗，说重点tumor！”
【我当然你比高级，宿主，这并不需要显摆。如果我说的话伤害到了你作为碳基生命那脆弱的自尊，我只能这样回应你：谎言不会伤人，真像才是快刀】
“...你他妈的”
程起抬起右手冲着tumor狠狠的就来上了一巴掌，结果自己又疼的捂住了tumor。
“你这时候又把神经连上了是吧！”
程起疼的直叫唤，旁边左道和兰迪二人面面相觑，拿出看疯狗的眼神看着程起。
【说主题，兰迪先生的做法虽然有效，但是并不能完全清除血液内的鬼素成分。据说你们人类世界里讲究一个人情，作为两把贵重刀刃的报答，我会帮你把他的血液重新过滤一遍】
Tumor这话显然是对着左道说的，左道叹了口气说道：
“这样啊...那真是谢谢你了tumor，你的思维能力超出了我对ai理解的上限，真不知道当初没有把你从程起身上砍下来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当初把我砍下来，你哥哥虽然能保住性命，但也会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了。谁也没法保证自己当下的决定就是对的。你说呢，刃行者？】
左道缓缓点了点头，tumor又继续发声：
【你说呢，宿主？你愿意把这份人情还上吗？】
“我当然愿意了，别惦记着砍我手我怎么都愿意”
兰迪在一旁一边咳嗽一边说到：
“我杀的那些人，一大半都用在你身上那些刀片上了，你倒好，说送人就送人了啊，一点不心疼，咳咳咳！”
【这是什么意思兰迪先生，你知道这种灵能钢铁的材料是从哪来的吗？我的数据库里并没有关于这种物质的详细资料】
兰迪弓着身子冲着tumor摆了摆手：
“那是不应该追寻的东西，你只需要知道每一克那样的材料，都需要一个活生生的人以性命作为代价”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再向下追问了。宿主，你能用我去握住那个人的手腕吗？】
程起点了点头，蹲在了左常的身边，用左手握住了左常的手腕。
在Tumor手掌内侧，鳞片装甲开合，两条肉状刺针猛地扎进左常手腕里的动脉，两条刺针一吸一吐，快速的将左常身体里的血液进行过滤并回输。
此时的兰迪已经差不多把牙吐干净了，但那股子亢奋劲显然还是没下去，此时正跟个多动症一样的原地蹦跶，一边蹦跶一边说到：
“那待会你哥怎么办？”
“他已经知道了tumor在程起身上，不能让他再回王城了，先带回议会关起来吧”
左道说完，兰迪又问：
“那谁往回扛？”
程起和左道异口同声：
“废话！你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