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好冷!郑玄,人家的手好冰啊,快给我捂一捂——”
黑猫人未至,娇憨的颤声已经传进了幽玄院里,郑玄刚脱下外衣,正要在暖炕上小憩一会,听到黑猫的嗷嗷叫声,忙起身拉开了门!
一团雪沫子就钻进了怀里,冰得他胸口一凉,满鼻的雪茬儿!
“在哪里疯玩了一上午,怎么冻成了冰球似的!”郑玄将黑猫搂紧了,往心口贴了又贴,随手关上了门。
“饿了吧!我让善罐炖了一炉的鳕鱼,你垫垫肚子,尝尝鲜,再去去寒!”说着郑玄就一手搂猫,一手揭开了炉盖,热气滚滚,香味扑鼻而来,就连刚用完餐的郑玄都觉得鲜美异常!
哪知黑猫却只是抽了抽清水鼻涕,瞅也不瞅,小脑袋往郑玄怀里一窝,就撒娇道:
“冷,人家好冷,要上暖炕,要你抱着人家捂被窝!”
郑玄也是奇了,这黑猫往日就是天塌了,也不能影响她狼吞虎咽,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猫不食鱼了!
他头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一人一猫就上了暖炕。
黑猫头趴在郑玄的心口,觉得还不够舒服,就使劲扒拉开郑玄的里衣,脚踩上强健而富有弹性的厚实胸膛,这才头顶天鹅绒,安心地再次趴了下来。
郑玄感到那小肉垫子故意一弹一弹地踩着凸起的肉疙瘩,似乎还觉得很好玩,但是却搔得自己心头产生了一股奇异的麻痒,下身火就起来了,不由捉住那调皮的肉垫子,气喘吁吁地吓唬道:
“白日喧淫,有伤教化!”
“切!不就踩了你的肉球吗,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喵~”
她话音未落,所有的喵呜就全部化进了郑玄的嘴里,他喘息越来越重,最后实在受不住这个小家伙的折磨,就一把逮住了她,覆了上去。
古老的音乐响起,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到风雨骤歇,黑猫不仅不累,反而精力充沛,懒洋洋地睡不着,心脏被大补得实在太舒服了,她揪着胸口的一寸寸肌肉画圈圈,惹得郑玄又火起,但是一会还要去三清殿给所有弟子讲经,所以就生生忍住了。
黑猫见郑玄不上道,怀疑他是不是变心了,今日怎么吃的这么少,往日里不把她折腾地精疲力竭那可是不会罢手的!
难道有了其他得眼的宠物猫?是那个公主猫吗?她赖在山上不走,而郑玄竟然默许了,难道郑玄别有心思?!这些人间的主人心思就是难猜,本喵身为一只宠物也不容易啊。
顿时眼珠一转,就想到了自己准备的那件皮袄子上来了,她从前遇到一只贵妇猫,被主人丢了三回,最后三次都捡回了,还安享晚年,她曾说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话:适当地给主人送个小礼物,不仅能讨他欢心,还能增进感情,万一那天他把自己丢弃了,看见那小礼物,说不定就会睹物思人,回心转意!
这话很有道理,于是小手就伸进了乾坤袋里。
“我要去给弟子们讲经,你就乖乖地待在被子里不要四处撒野了!”郑玄起身,寒气趁机溜入被窝,黑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忙把被角掖了掖,看着里面的蓝眼珠补充道,“饿了就吃这炉鳕鱼,等我回来!”
说着郑玄转身就走向了门槛,黑毛见郑玄要出去了,忙叹出头来急唤道:
“等等!郑玄!郑玄,我给你做了件白皮袄,看我对你好吧!”
说着,一把将那件雪白的鹿皮扔到了郑玄的身上,献宝似的坐起来,既愉悦又开心地翘起了尾巴,“这件白毛鹿皮你披上吧,油光水滑的,又厚实又暖和,本喵白嫖了你这么久,也不是那么厚脸皮的,就当做回礼了!”
郑玄疑惑地抓着白毛鹿皮,这皮毛确实厚实如雪,细软如棉,亮泽如银,是上好的料子!只是这样上等的鹿皮她是怎么得来的?看着上面风干的血迹,应该是一个时辰前刚剥下来的,这灶王山附近可没有养得如此之好的鹿啊?
不对,有一头鹿,昨天刚刚来!
郑玄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摸着上面的血块,手都颤抖了,他指着黑猫,哆嗦道:
“你,你,这件皮毛从哪得来的?”
“咦,你那是什么眼神?”黑毛不解,答非所问道,“不用太感谢本喵!为了这件皮袄子,本座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
“我,我问你这件鹿皮是从哪得来的?!”郑玄咬牙切齿,哆嗦得嘴唇都发紫了!
黑毛却以为他是第一次收到自己如此贵重之礼物,心情太激动,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来历的,她舔了舔胸口的软毛,一脸得意洋洋回道:
“本喵出去赏雪,一不小心看见后山有只白鹿,见它皮毛结实,而你重伤未愈,迟迟不好,怕不是缺件御寒的皮衣,这货是上好的料子,怕不是山间的精魅,百年难得一遇,可不能让它跑了!
“我虽身无长物,但为表爱心,就舍命与这白鹿撕咬,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才胜了这白鹿,差点一命呜呼哀哉!”
黑猫说得绘声绘色,其中艰辛溢于言表!
郑玄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完了,完了,看来这货真是师叔那宝贝鹿了!竟活生生地丧命于这只黑猫之手,顿时怒火中烧,悔恨如浪潮般滚滚沸腾: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鹿?”
“不知啊!”黑猫故作一脸懵懂,清澈的大眼睛甚至显得天真又可爱,“不就是山野里迷路的一只小小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