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情况,真是张口就来!”
“我看他就是嫉妒你,上次最佳艺术家的奖没颁给他,他怀恨在心呢!”
晏昼为自己的发小鸣不平,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视频的最后以一句“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所以希望l老师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束,晏昼关上电脑,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听,他不知道自己的发小现在在想什么,总之林听安静的不太正常。
过了好久,林听才悄悄抬头,闷声闷气吐出一句:“这件事现在发酵到什么程度了?”
他清楚自己在外的知名度,即使自己从未露过脸,可画作也是有点名声的,加上岑越这个近几年横空出世的天才艺术家,这一下闹起来,绝对已经家喻户晓了。
“嗯……倒是有好几个老买主在找我求证这件事情。”晏昼略微委婉地说,而后他凑近林听,望着青年漂亮的侧脸,愤愤不平道,“林林你别害怕,这件事明显就是岑越在故意整咱们!我们直接出面,把这件事说清楚!”
林听没说话,他微垂着脑袋,密长的睫毛压下,又过了半晌,林听才眨了眨眼,小声地嘀咕道:“可他的作品完成时间比我更早,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点。”
“你之前有在那个地方画过这幅画吗?”晏昼问。
林听摇头。
“那……我记得你这幅画是放在画展里的样品,真品送给了当时救你的医生,所以真正的完成时间会不会更早一点?”
林听想了想,接着又摇头:“还是比岑越的更完一些。”
这个问题的确把晏昼也难住了,他深深吸了口凉气,一只手捂着脑袋,哀怨地大喊:“这都遇到的是些什么事儿啊!!”
林听挺直脊背,抬起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晏昼的脊背:“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解决的。”
他的情绪比晏昼想象中的更为平静,晏昼看着林听站起身,拿起自己的盲杖,敲了敲周围的地板,确定脚边没有障碍物后,才迈出第一步。
“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林听轻声说道,“不过得麻烦你帮我安抚一下几位买主,告诉他们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解释。”
说完,林听慢慢地走向门口,他伸长一只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盲杖,即使做好了准备,他依然被门槛绊了一下。
晏昼实在是看不下去,连忙起身扶住差点摔倒的林听,牵着林听的手腕带着他走到自家门口,还顺便帮他开了门。
林听走进门内,一脸歉意地冲晏昼笑了笑:“麻烦你了。”
他笑得太僵硬了,晏昼眉心皱得更深,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下一秒,林听就“砰”一下关上了门。
晏昼呆滞地站在门外,随后他抬起手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快步回到了自己家里。
直到听到门外传来关门声,林听才偷偷松了口气,他背靠着冷冰冰的门板,手中的盲杖落在地上,刚才视频里的声音似乎还在他脑中盘旋,每一个字都如石头一般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这是他从事艺术工作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像是眨眼之间成了满身污名的罪人,一下子让林听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地面上,浓郁的委屈堵在心头,掌心里残留着还没消散的指甲痕迹。
为什么呢。
林听想不太明白。
他看着眼前朦胧迷糊的画面,接着抬起手挡在自己眼前,将那片刺眼的白光沦为一片黑暗。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自带的辅助系统帮他一字一句念出新接收到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以前留过联系方式的合作买家,他们疑惑,并且质问林听,要么林听当面出众道歉,要么给他们一个能说服的理由。
紧接着,一阵铃声打断了连绵不绝的质问,林听放下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听到备注名是“沈先生”后,林听想都没想就接通了电话。
“喂。”他故意压着嗓子,害怕沈初寒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林先生?”沈初寒轻唤一声,“您现在还好吗?”
他一句话就让林听藏不住了,林听这才想起来,沈初寒又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自己的这点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了他。
“还好。”林听回答,尾调里夹杂着鼻音,听起来格外可怜。
沈初寒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又收紧。
“别怕,我现在过来找你。”
林听一听,顿时睁大眼睛:“诶?我没事的!这样太麻烦沈先生了!”
他总是害怕会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林听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沈初寒轻笑一声:“林先生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麻烦。”
“等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男人不给林听拒绝的机会,说完这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沈初寒望了眼前方的红绿灯,等绿灯跳过的下一秒,他立即踩动油门,调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