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苏秧故作懵懂。
眼尾余光瞥见阮泛身边的女人指甲渐渐的嵌入衣服里,嘴角扬起一道得逞的笑容。
抬眸,眨巴着无辜的双眸,乖巧的说道:“爸爸在工作我们就不打扰了。”
推着厉宴琛转身离开。
眸底的笑意瞬间化为乌有,满目寒霜。
就让他们从内部开始瓦解。
她没有留意到一旁的玻璃门是反光的,她眸底的寒意皆被厉宴琛收入眸底。
厉宴琛凉薄的眸底升起一抹浓浓的兴趣。
回到病房外,厉老夫人正在教训顾千帆。
顾千帆低着头,一声不吭,任由厉老夫人拿着点滴的支撑架挥在他身上。
厉老夫人见到苏秧来了,停手将棍子放到了一旁,优雅的拍了拍说。
唾了一口:“打你我都嫌脏了手,我厉家的人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你以为你顾家飞黄腾达了,就算个东西了吗?”
“当初哭着求我把女儿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再三跟我保证的?”
苏秧过来,厉老夫人顿时收起了戾气,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饭盒,放到病房的床头柜上。
“苏小神医,我的厨艺怎么样?”
厉老夫人换了一副面孔。
面对的苏秧温和了许多,周身萦绕着母爱的光辉。
苏秧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很好吃,是我想念的味道。”
“那道菜的配方是你妈妈留下的,厉家人都会。”
厉老夫人笑的很温柔。
提及苏秧的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苏念慈是老爷子的恩人,却是所有人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温暖的人儿。
苏秧眉头微挑,眉宇间满是骄傲。
只有厉宴琛留意到她眸底溢出的那抹悲伤。
厉宴琛冷眸朝着老妈使了个眼色。
厉老夫人意识到提起了苏秧的伤心事。
立刻挽救道:“你要什么时候想妈妈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做有妈妈味道的菜。”
“好,谢谢妈。”
厉老夫人眸色微变,眉梢染上喜色。
惊喜的应道:“一家人谈什么谢不谢的,以后你就是我亲闺女了。”
厉老夫人看苏秧越看越顺眼。
厉宴琛撇撇嘴。
他怎么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厉老夫人眼神转向顾千帆时,眸子多了几分戾色。
冷声下了逐客令:“你还在这里干嘛?是嫌我打的还不够?”
厉老夫人看苏秧有多顺眼,就看顾千帆有多不顺眼。
顾千帆垂着头,咬唇一言不发,脚步好像钉在了地上一般,一步也不挪。
气氛冷了下来。
苏秧退到厉宴琛身后,对婆婆说道:“等院长那边忙完了,给妹妹做个手术,应该就会醒来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走时,拉了一把顾千帆。
连拖带拽的将顾千帆拖出了病房。
病房内有三个护工,还有三个换班的护工。
他们都挤在病房里只会影响空气流通。
苏秧拖着顾千帆走了一段,才松开。
厉宴琛眸光森冷,死死的盯着顾千帆被苏秧拽过的胳膊。
衣服上的那道褶皱异常的刺目是怎么回事呢?
顾千帆被厉宴琛的眼神盯的不舒服,皱了皱眉,看向苏秧。
低声说道:“我不走。”
“随便,你看厉家的保镖会不会放你进去就完了。”
苏秧冷漠说了声。
推着厉宴琛离开了。
顾千帆抬头目送苏秧,眸底满是疑惑。
他看人也是有几分眼力的,却有点看不穿这个小姑娘。
顾千帆还是领了苏秧的意,离开了病房,去地下车库开车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厉宴琛眸光微深。
冷声问道:“为什么帮他?”
“害你妹的人不是他。”
苏秧平静的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淡淡的说道。
厉宴琛眸光闪了闪,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顾千帆的母亲有心脏病,你妹妹中的毒里面有一味药材,心脏病人最是忌讳。”
苏秧解释道。
瞥了一眼厉宴琛深沉的眸子,又继续说道:“药的配方来自于诡医门,诡医门向来利益为先,必然是有极大的利益牵扯,才会出手。”
“顾母虽然嘴毒了点,以她立场,办不了这个事。”
“顾母就顾千帆一个儿子,他若是绝了后,顾家的一切想必都会落入背后之人手中,以此为媒介,诡医门才会出手相助。”
她并不是想帮顾千帆。
诡医门出自她们天医一脉,替师傅清理门户,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厉宴琛身上的毒素,厉崧蓝的不孕。
统统都是诡医门的手笔。
苏秧眸色深了深,心中盘算着。
她总觉得诡医门的野心很大,似乎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师傅临时失踪,恐怕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听了苏秧的一番话,厉宴琛双眸寒霜遍布。
轻笑道:“厉家,顾家,若是都落入他们的手中,京圈只怕没有人可以与诡医一派抗衡了。”
野心之大,一眼便可以预见。
“方才病房外,有个护士在拐角处,有手下要是有空可以查查。”
苏秧嘴角微抿,随性的建议了一句。
厉宴琛皱眉,搭在轮椅上的手有频率的敲击了起来。
回到家。
苏秧在餐厅吃了三明治就上楼了。
女佣已经将她要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她一头扎进房间,拿出电脑,破解了门锁的系统。
更改了门锁设定。
以后,这件屋子,除了她,其余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厉宴琛吩咐了一声,老K和林管家到书房集合。
老K递上了公司的资料。
厉宴琛慵懒的翻阅着资料。
听老K汇报着:“大少爷那边和董事们正式开站了。”
“自从您醒来,大少爷便加快了滥权的速度,应该是怕您重新掌权,最近裁掉了很多我们的人。”
厉宴琛面色微冷,眸底满是不屑。
冷声说道:“我昏迷的时候不行动,现在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厉家的权,从来不在他,或者大哥的手中。
真正的掌权人是爷爷。
厉云爵认为的资源倾向他这边,也不过是爷爷对他的考验罢了。
老K迟疑了一下,继续汇报另一项调查结果:“苏家那边最近似乎不太安分,夫人母亲的坟被迁入了一处风水很差的墓地,苏氏拿到融资后,阮泛私下在悄悄转移,苏氏不过是他挪用资金的一个空壳。”
“先不要告诉夫人。”
厉宴琛眸色凝重了几分,沉声吩咐。
老K点了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没有厉总的命令,他们可不敢私自将信息告诉夫人。
这件事夫人要是知道了,只怕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