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下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
看到少女裸露在外的那只清澈的眼,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收起短剑,从屋顶一跃而下。
漠然地看向时月。
“那个……”时月深吸了一口气,从荷包里抖出几粒碎银子,朝周淮安递过去,“这是用剑换来的钱,除了之前看病买药的,还剩下这些,都给你吧。”
周淮安目光下移,看向她手中的银子,不解地皱眉。
若他没猜错,这些钱,应该是她的全部。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会舍弃自己的东西。
果然,下一秒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时月冲过来,抓过他的手,将银子放进他手心,“这钱是你的剑换来的,我不要了,所以,你的剑惹出来的事,你自己摆平。”
周淮安:……
“他们找来了,大叔,你武功高强,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时月紧紧抓着周淮安的手。
亮晶的眼中,透着惊慌和无助,她在害怕。
这么一点小事,就怕成这个样子。
周淮安在心中冷笑,眼前之人,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周淮安冷冷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进了茅草屋。
坐在灶旁,开始生火。
时月拔腿跟了进去,“大叔,剑是你抢的,人是你打的……”
“所以呢?”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出声,“你还想把我推出去,为你挡刀?”
“还……想?”时月愣了。
“还想”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不,是古五丫,从前做过这样的事?
把他推出去挡刀?
时月突然眉心一痛,紧接着整个脑袋就像要爆炸一样,痛不欲生。
根本顾不得眼前就是灶,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用力抱着脑袋。
炸裂的疼痛中,隐约伴着一句句深沉的低吼:“龙雪鸢,你竟然利用我,让我给你挡刀?”
“龙雪鸢,你把我当什么了?棋子?工具?”
“龙雪鸢,你……不得好死……”
龙雪鸢……
龙雪鸢……
是谁啊……
时月紧咬着唇,直到嘴唇破裂,舌尖传来铁锈味,脑海里的疼痛才消散开去。
同时,她也失去了知觉。
龙傲天“咦”了一声,颤抖着从手镯里钻出来,当看到一旁高大的男人站起身,将时月打横抱起,它悄然缩回了手镯。
……
时月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一睁眼,就对上钱氏关切的目光,“五丫,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时月皱起眉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钱氏的床上,身上还盖着摞了补丁的被子。
她记得,昨日黄昏,她去了周淮安那里,然后……
“嘶~”时月突然捶打着脑袋,头疼,头疼……
“五丫,可是头疼?”钱氏被她吓得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关心,时月顿了一下,掐着手心,挤出笑脸,“不疼,我只是懊恼,昨晚好像忘记给您熬药了。”
“这些天感觉好多了,少吃一顿药也无碍,倒是你,怎会在外面睡着?”
“在……外面睡着?”时月愣了愣。
“是啊,昨晚吃晚饭时,一直不见你,你大伯母出门去找,在门口找到你时,你已经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钱氏一脸担忧道。
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