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田狗蛋醒来,不管不顾地哭着要找娘,还说要是打死他娘,他也不活了。
田富贵不忍心看着孙子寻死觅活,还是放了水,改了决定。
将田酒鬼父子二人打了五十大板后,逐出田家族谱,赶出田家营。
而狗蛋娘,不守妇道,犯了七出之罪,打五十大板,送回娘家。
……
赵荷花出去一早上,就打听到了这些事。
周桂芬默了默,用十分温和的声音问:“就只是送回娘家?没浸猪笼?”!
时月侧头看向周桂芬,总觉得,这话从一向温柔的大伯母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大对味。
这事在古家发酵了整整一天,两个伯母一边在后院种菜一边展开讨论。
丝毫没料到,风水轮流转,很快,被围观指点的就变成了自己家。
田成才被赶走,对时月污蔑的话也没有人再验证,“收钱不办事”虽没能及时澄清,可也没有继续发酵,这对时月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
种了一天菜,赵荷花和周桂芬又开始卖梨了。
古四丫负责在家做饭。
等大人都出门了,她将时月拉到灶棚,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时月眨了眨眼,“怎么了堂姐?”
“老实交代,那事是不是你做的?”古四丫问。
“什么事?”
“狗蛋娘那事。”
时月皱了皱眉,“堂姐你在说什么,那个不是咱俩一起做的吗?”
“别跟我装傻!”四丫压低了声音,“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狗蛋娘那里有男人的裤子?”
“听说的啊,堂姐,这个问题你问过了。”时月笑了笑。
古四丫一脸怀疑,“听谁说的?何时听到的?”
直到昨晚,她都对这个说辞深信不疑,可昨晚,听到她爹娘讨论那事,她娘说了一句:“那女人心真大,偷人也不藏着点,怎么能把东西藏枕头底下,你说,还不会是栽赃陷害吧?”
古四丫听到这话,愣了神。
越想越觉得奇怪,若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恨不得捂得密不透风,怎么可能会把“证据”往家里面带?
那“证据”浮出水面,还是五丫设计的。
为了让田家人搜屋子,她甚至利用了古金宝,凭空捏造偷东西的事,又趁机叫田大强去搜屋子。
她怎么敢确定,田家一定能搜得出东西来?
而且,若是有别的人知道,早就说出来传遍整个村了,哪里还等得她古五丫听说?
古四丫越想越后怕,眯着眼盯着时月,“古五丫,你撒谎骗我对不对?”
时月心惊。
没想到,小堂姐还挺难忽悠。
尴尬地笑了笑:“堂姐,这些重要吗?”
“怎么会不重要?这不道德。”
“道德?她来咱家抢东西时想过道德吗?她配合田成才污蔑我清白的时候,想过道德吗?她跟田成才幽会对不起自家男人的时候,想过道德吗?”
时月几句话说得四丫哑口无言。
“堂姐,不是我们不道德,而是她做得太过,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她只会得寸进尺,下回,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咱们。”
“……”古四丫静静地看向时月。
她竟然没有否认这事跟她有关,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害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