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听到四姐没有糖吃,皱了皱眉,依依不舍地把手心的糖递了出去,“四姐姐,你吃。”
古四丫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银宝会给她糖。
她笑眯眯地揉了揉银宝的脑袋,“银宝真乖,姐姐不吃,姐姐逗你玩的,你快吃吧。”
古银宝舍不得吃。
但时月一句“再不吃,要被古金宝抢了”,他立马毫不犹豫地把糖往嘴里塞。
逗得两个姐姐乐不可支。
树下,古金宝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吃、不吃”的话,又听到时月她们在笑,便跑了过来。
“你们在说吃什么?”
古银宝低着头,尽量不让哥哥看到自己鼓鼓的嘴巴。
古四丫不客气地说:“吃屎,你要尝尝?”
时月:……
古金宝瞪了她们一眼,又跑去玩了。
这块地从春天就没种,里头的野菜很多,不一会儿就采了一大篮子。
时月和古四丫先回去帮忙做饭。
……
回到村里,时月去找了田阿牛,把允诺的糖给他,顺便提醒他,背梨的事不允许跟任何人说。
田阿牛得了糖,连连点头,甚至还指天发誓绝对不说。
时月满意地离开。
她才走,田阿牛就捧着糖,兴奋地往家跑。
田阿牛家住在田家营的最东边,是一座很小且十分破烂的茅草屋。
他爹得了病,干不了重活,常年泡在药罐子里,家里里里外外都靠他娘操劳。
田阿牛把糖交给他娘时,他娘愣了许久,“这是哪里得来的?”
“是小……娘,阿牛不能说。”
阿牛娘立马变了脸,“你可是去偷来的?”
“不是不是。”听到偷,田阿牛急忙辩解。
“不是偷的,为何不能跟娘说?”
“是、是……小五丫给我的。”
“小五丫?你是说,古家那个丫头?”
方才还指天发誓说绝对不告诉任何人的田阿牛,转头就把帮忙背梨的事说了出去。
阿牛娘皱了皱眉,“他们背梨去哪?”
“去、去山脚下给五丫的男人。”
“阿牛!”阿牛娘突然一把捂住田阿牛的嘴,“没影的话可别瞎说,污了人姑娘的名声,那可不好。”
或许是因为古五丫同她儿子一样,从小就受村人的排挤和欺负,阿牛娘心底,始终对那个不幸的丫头,怀有一丝怜悯。
母子俩话赶话的,就说到田阿牛第一次拿来的那两颗糖,那是帮忙背一个男人得的。
“娘,小五丫不让我说的,你别问了。”
阿牛娘:……
哪里是她问,分明是这个大傻子自己说出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阿牛,五丫不让你说,你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别人说这些,就烂在肚子里。”
“啊?那阿牛的肚子烂了怎么办?”
“不会烂的。”
阿牛娘又说了一会儿,田阿牛指天发誓绝对保密,她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样,儿子学会了用劳动换取报酬,这或许不是坏事。
整个田家营,也就只有古五丫给过她家阿牛东西,这个小事,让阿牛娘沉寂了十几年的心,暖了过来。
时月并不知田阿牛转头就把她出卖了,就算知道,她也没心思去追问。
她又看见了周淮安。
她从村东边往西边古家去,那个男人恰好从山脚下上来,手中还拎了两条鱼。
距着十几米。
时月本想直接开溜,却被龙傲天蹿出来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