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越来越远。
时月提在胸口的一股气,才放松下来。
可转瞬,又慌起来。
只要不傻的都能将这事猜到她身上。
而刚刚,她听到那些人说,那个沈飞宇,身份不一般。
这下,算是把人彻底得罪了,今后只怕不敢来县里了。
时月欲哭无泪。
周淮安手上一用力,带着时月从屋顶下来。
“走,我送你出城。”
时月紧跟在他身后,“那你呢?你不回去?”
“……”
问话并未得到回答,时月撇了撇嘴,又嘀咕了一句:“真冷漠啊。”
一阵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时月下意识朝男人看去,清楚地看到,他的后背的衣裳被染湿了一片。
伤口还未愈合,这么剧烈运动,肯定得裂开。
若拖下去的话,指不定还会在哪里晕倒。
时月小跑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手,“大叔,你跟我来。”
手心传来软乎乎暖洋洋的感觉,周淮安愣了愣。
还是迈腿跟着她走了。
七拐八拐,来到李氏医馆。
上回那个伙计正在关门,时月一下子溜进去。
“又是你?来找李大夫?”伙计放下门板。
“对,小哥,劳烦你帮忙叫一下李大夫。”时月说完,转头朝周淮安勾了勾手,“大叔,快进来。”
李大夫从后院出来,看到时月两人,有些诧异,“小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你奶奶情况不妙?”
“奶奶很好,李大夫,他的伤口裂开了,劳烦你给他再瞧瞧。”时月转身拉过周淮安。
后者身子一僵,完全没想到,来此竟是为给他看伤。
这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请坐。”李大夫点了点一旁的座位。
等周淮安坐下,他直接扒了周淮安的衣服。
时月瞪着大眼在一旁盯着。
周淮安很不自在,一脸严肃地看向她,“转过去。”
时月龇牙一笑,“害羞?我早看过了。”
“……”
周淮安神色不明地看着她巴掌大小的脸,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莫非她也……
想了想,他试探道:“你可认得冰凌花?”
“冰凌花?听说过,没见过。”时月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说起冰凌花来?
不管她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周淮安都有理由怀疑她的来历,可她说的却是听过,没见过……
李大夫一边给周淮安清洗伤口,一边说:“冰凌花又名福寿草,有强心、镇静之效,可用于心悸症,但用量非常讲究,若把控不好,可能会导致腹痛眩晕,严重还会死人。”
周淮安没说话。
倒是时月,像个好奇宝宝盯着李大夫,时不时点头回应,“这么厉害?”
“这花破冰而出,向阳而生,坚韧得很。”
“唔……涨知识了。”
时月又跟李大夫聊起别的草药来。
周淮安静默地没有说话。
曾经,她也问过他,冰凌花破冰而出,是不是跟她很像……
李大夫清洗完伤口,就准备撒金创药。
时月突然开口:“大夫,这么大的伤口,能不能缝一下?”
“哈?”李大夫手一抖,碰到周淮安伤口上,男人倏然倒吸一口凉气。
包括医馆伙计,所有人都看向时月,无声地问:什么叫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