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绿色的车,浩浩荡荡的从部队疾驰离开。
车上,刘师长见秦蘅周身气势压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刘师长知道秦蘅有多在乎他媳妇儿。刘师长也知道言行逼供这个词语意味着什么。
“你刚才给孙老打电话了?”刘师长问。
“孙晓琪出车祸了,孙老不在家。”秦蘅语气生硬的应着。
刘师长点点头,难怪了,孙晓琪出车祸了,孙老不在家,难怪这事孙老不知道,电话先打到部队过来。
”你别太担心,才一个早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刘师长宽慰了秦蘅一句。
秦蘅没有回答。
只是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在忍,在努力的忍。
他想都不敢想此刻的江芃芃会面临什么。
想都不敢想,长达两个小时,她会遭遇什么。
同一间关押室,不过相隔两个多小时。
地上的血迹已然遍地都是。
墙壁上,地上。
还有此刻躺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的身躯,也已然浑身是血。
一双男人的脚踩在她的纤纤玉手上,还用力的碾了碾。
“何必呢,反正最后都是死,你还不如痛快点认了罪,你还死的痛快点。”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两个小时前,男人还觉得一个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认罪而已,用不着半天,最多半个小时就够了。
但是没想到,他却遇上了如此硬骨头。
他打了半天,打的手上都没力气了,打的地上这人连话都说不出来,进气少,出气多了,这人还能死咬着牙不认罪。
“我……没罪!”江芃芃每说一个字,肺就仿佛要炸开一样。
此时此刻,她疼的几乎没有半分力气挣扎,指尖上传来的疼痛,她也已然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
是直到这一刻江芃芃才知道,人原来,最痛苦的时候,还可以这般痛苦。
她已经不知道身上还有哪里是不疼的了。
她躺在地上,就好像躺在无数的针尖上,这些针尖,就好像在拼了命的往她身体,往她五脏六腑,往她的骨缝里钻。
有那么一刻,江芃芃真的有点撑不住,她甚至劝自己。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要不然认罪了吧,死就死了吧,认了罪,她就不用被这样折磨的痛不欲生。
可每一次要开口的时候,江芃芃还是忍了下来。
她不能认罪。
她若认罪,秦蘅怎么办啊?
有一个杀人犯妻子,秦蘅以后怎么办?秦家怎么办啊?
她就算是要痛苦的撑下去,也绝不认罪。
她再撑一撑,再等一等,秦蘅很快就会来的。
“我说你这个女人这么不知道好歹?”男人往地上浑身是血的女人的背上踹了一脚,“认了罪,你好我也好,怪谁呢?只能怪你得罪了郑家,郑家要你死,你能怎么办?只能怪你自己不会投胎,怪你自己没投生在有权有势的人家里。”
“人家郑太太死了女儿要拉你陪葬,你一个普通人,除了认命,你还能怎么样?你要是现在不认罪,你就不怕郑太太回头去找你家里人麻烦?”
“你说你丈夫是军人,军人又能怎么样呢?一个农村出身的,还不是一样无权无势,人郑先生当的官大,谁也救不了你,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丈夫一个小小军人能来救你吧?他不赶紧和你撇清关系就不错了,还指望他来救你?”
“说不定你丈夫怕你拖累他,已经准备和你离婚了。江芃芃,认命不好吗?早死早超生,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投到像郑先生那样的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