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柏赶紧跟随在父亲身后,紧张的观察着战场局势。
举家来到辽东之后他曾多次来到抚顺,对这个城市,他了如指掌。在马背上观望,女真人似乎还没发现城墙的弱点。“爹,给我一支小旗吧!(二十来人的小队),我去西城门守着!”西城门右侧,有一个新垒的缺口,李如柏很担心那个地方。如果这一点被女真人发现了,城门会立刻被抛弃,转而猛攻那个点。城墙有了缺口,那就是新的城门,还关不上的那种。李成梁犹豫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心存侥幸,还是对敌人的兵力依然错误的估计,又或者对自家老二的信任,最终他点了头。“给你一个局(三个旗),去吧!”“是!”“切记,守城即可,不必出击恋战!”“明白了!”女真士兵们正对抚顺城的城门发动猛攻。他们推着大型攻城锤,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坚固的城门。城门上,守军正紧张地操作着滚木礌石,巨大的石头从城墙上滚落,砸向攻城的敌军,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同时,城墙上还有守军用沸水和热油进行防御,高温的液体倾泻而下,瞬间在攻城的士兵中引发一片混乱和惨叫。李如柏赶到,城门边是安全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女真人的一辆攻城车莫名其妙的失去控制,原本径直朝着城门而去的车,突然调转方向,直接撞破了那个刚垒好的地方。女真人愣了一会。之后就是恶狼般的群攻,几百个女真士兵猛烈的攻击着那个缺口。“不好!”“全力堵住那里!不然抚顺就完了!”说完,李如柏扔下一捆绳子,麻利的向“噗通!”李如柏单枪匹马跳下来,刚落地就砍死了一个女真人。剩下的女真士兵被震慑到了,一时间停住了进攻的脚步。李如柏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单臂夹刀,慢慢的擦拭着上面的血迹。“赶着去投胎的…尽管来!”“噗通!”“噗通!”接二连三,李润身后跳下几个明军。“杀啊!”双方一触即发,厮杀在一起。~~王盅看着坚厚的城墙,内心一阵胆怯。“汉人的城墙还是厚啊!”“只想着复仇李成梁,倒忽略了他们的守备力量一直很强!”突然,前方一阵骚乱。“怎么了?”“明军出城了!是骑兵队!”一场激烈的交锋随即展开。马蹄踏破了清晨的宁静,尘土在骑兵的冲锋下飞扬,遮蔽了视线,只听见马蹄的踏地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王盅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着沉重的铁甲,手持长刀,他的身影在骑兵队伍中格外显眼。“骑兵准备交战!”“随我冲锋!”他率领着女真骑兵,以惊人的速度向明军骑兵冲去,试图以速度和力量突破明军的防线。 明军骑兵则以阵型应对,他们手持长枪和刀剑,骑在战马上,利用马匹的冲力,以高速向女真骑兵冲去,想要在瞬间击溃对方。骑兵们在马背上翻滚,躲避敌方的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他们以马匹的冲力和自身的武力,试图击倒敌方骑兵。王盅见明军骑兵的阵型乱了,想要收兵撤退。但几个明军骑兵死死地咬着他们,阴魂不散。突然,一名明军骑兵的长枪准确地击中了王盅的坐骑,战马受惊,前蹄抬起,然后倒地,王盅也被巨大的冲击力从马上摔下,跌落在地。倒地的王盅成为了明军骑兵的目标,他们迅速围拢,试图结束这位女真首领的生命。王盅的侍卫们看见这一幕,迅速调转马头。混乱中,一名无名的明军骑兵冲出,他手持长剑,迅速靠近王盅,一剑刺下,王盅未能及时反应,被剑刺中,生命在战场上终结。王盅被砍下的头颅挂在那名明军腰上。他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同时,西城门这边,女真人的攻势,猛烈的有些超乎李如柏的预料。自已带的八十多个士兵已经战死不少人,城头上的士兵们也忙着退敌,无暇顾及地面。“喂!”“我是李成梁之子李如柏!快下来帮助我们!”狭小的缺口堆积着一人高的尸体。周边的地面和墙体都变成了红色。这个缺口仿佛一个绞肉机一样,不断的绞着女真人和明军士兵。看着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李如柏后悔了。“自已逞什么强呢?”“本想着力王狂澜,立大战功,没想到…没想到这次却…”“可恶,为什么没有早告诉父亲呢?”“啊啊啊!”眼前一个家兵被砍死,又热又腥的血洒在李如柏脸上。他一个慌张后退,却被一具明军尸体绊了一跤,沉沉的摔下去。一瞬间,李如柏感觉周围的世界变慢了。他看见敌军狰狞的脸庞,正嗜血的朝他跑来。他看见身后的自已人,正恐惧的后退。他看见城头的女真人,从垛口摔了下去,正满脸惊恐的坠落着。他看见天上乌鸦的翅膀慢慢的扇动。“这就是走马灯吗?”“爹!大哥!老三!”“你们在哪?”“我…我想回家…”最前面的女真人卯足了劲,一个挥砍,斧头重重的打在李如柏的头盔上,打出一个陷进去的凹口。李如柏瞬间昏死过去。紧接着五个女真人冲上来。一个短剑刺进了李如柏的喉咙。一个长枪扎进了他的大腿。一个铁骨朵打在他的胸口,昏迷的他吐出一口鲜血,流进了鼻腔,被堵住了呼吸道。另一个斧头直直的砍下,从甲胄缝隙砍进去,直接砍断了他的右臂。第一个打晕李如柏的女真人,率先蹲下来,摘掉他的头盔,揪住头发。一手举着斧头砍下去,李如柏躯首分离。~~城正门,李成梁突然感觉心脏一阵绞痛,难以呼吸。他卸下护胸镜片,让胸腔舒畅一些,却依然难以呼吸。“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