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西芷来之前他偶尔抽烟,姜西芷住进来后,他对她的喜恶了如指掌,没在她面前抽过。
明明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姜西芷却觉得他看向这边的目光越来越粘稠。
她不服输的朝他投去目光,像是在和他无声对抗,而这浓稠的夜色为这无硝烟的战争裹上了一层薄纱,隐匿的情绪有了遮蔽物。
不知僵持了多久,男人姿态闲适的朝她招手,意思是让她回来。
把门锁上,回来,他什么都不会提。
姜西芷挺直的肩背一下卸了力。
她得认清现实。
她目前离开的几率为零。
姜西芷亲手锁了门,上锁的那瞬间,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锁上的还有她的心。
她走的极慢,回到主楼别墅,这次她没有逃避似的回房间,而是去他书房。
她想和他谈谈。
刚准备推门进去,没有关紧的房门可以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是纪寒灼的声音。
“上次会所的那个酒鬼还在闹?”
陈展:“是,说您下手太重,罪不至此。”
“太重?”他反问,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嗤笑了声,“我倒觉得轻了,用钱堵上他的嘴,赶出京市。”
轻蔑的语气视金钱如粪土,恶霸气息浓的不能再浓。
姜西芷放下准备推门的手。
里面对话还在继续。
陈展:“老爷子最近迷上了制陶,最近天天去陶瓷厂,不过那里离老宅有点远,老人家腿脚不太方便。”
只停顿了几秒,对方就说:“那就从我的私人账户划出去五千万给老爷子开个私人陶瓷工艺馆玩,选址离老宅近些。”
五千万。
只浪费了他几秒去思考。
陈展:“还有关于姜小姐的衣服饰品品牌方挑选问题,办公室的赵秘让我问您怎么选,姜小姐有没有什么偏好。”
“偏好。”他沉吟片刻,做了个折中决定,“这样,主营不同风格的知名品牌方各选两三家,让那些品牌方把当季新款服饰珠宝直接送来这边。”
陈展表示明白,心里却稍稍吃惊。
各个风格各选两三家,那加起来……衣帽间迟早得扩充。
这位姜小姐怕是要定下了。
陈展说最后一件事:“还有关于您的终生大事,我看已经有好几家老先生蠢蠢欲动了,应该是看您年龄快到了,最近都把外国留学的适龄小姐往家里叫……”
姜西芷没听完,她不太敢听下去,没回卧室,而是去了一楼她常去的小阳台,算是她的私密一角。
待了许久,思来想去,越想越乱,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她真的惹不起他。
再想起三楼那宽敞衣帽间的珠宝服饰,她只觉得心悸。
渺小、弱小的她和姜家,在他眼里是不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可是他的伪善,软刀子,又让人难以忽略,姜西芷越想越心塞,胸口闷的喘不过来气。
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暗计不行,还是只能沿用老办法,把话说清楚。
姜西芷和纪寒灼摊牌了,小姑娘还是经历的太少,按捺不住心性,稍微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炸毛。
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等他洗澡出来。
男人披着柔软光滑的绸面睡袍,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身高腿长,宽肩劲腰,加上那张妖孽脸,养眼的很。
姜西芷努力忽视他的目光,眼睛一闭把想法全说了,“如果你今晚没回来我应该已经走了,我不想跟你玩什么谍道战了,我想离开这里回家,反正咱俩没发生什么,你放我离开,我把欠你的还你,我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