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芷下了狠心，血流了很多，在她的病号服上印下了点点血梅。
但不致命。
第二次割腕，她知道如何让伤口看起来更严重些。
很疼很疼。
曾经最怕疼的她，这次一言不发。
但更疼的是心。
她神色平静，唇色却逐渐变淡，已然可以和纪寒灼相较。
默默隐忍。
依旧无人应她。
姜西芷手上的力道加重，血流的更多了。
［别冲动，把刀放下。］
房间里突然炸响一道机械冰冷男声。
姜西芷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放下水果刀。
她不害怕，既然她可以重生，那出现个这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要不是鬼就行。
“你是谁?或者是什么系统?还是什么任务者?”姜西芷问道。
又没了声音。
这玩意在故意吊着她。
“你不说话，我就继续了，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孩子我也不要了。”姜西芷语气很颓丧。
宝宝，对不起，不要怪妈妈，你就当没听到。
姜西芷在心里默念。
说着又把水果刀放在了手腕处。
［你先包扎一下伤口。］
明明是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姜西芷感觉出了一丝慌张感。
但她赌对了，它确实怕她死。
［你包扎完我就告诉你。］
姜西芷借着月光起身去了病房的橱柜前，找到医药箱，拿出纱布随便缠了几下，又找了一瓶的红色药水，滴在了纱布上。
纱布被染成了红色，异常可怕。
姜西芷重新坐回病床前，这次她没再拿水果刀。
那玩意是个无形的东西，只能发出声音，不可能操控实物。
“说吧。”
［我不是系统也不是任务者，我是他意识体的一部分，同时也是他任务进程的监督者。］
“意识体的一部分?”姜西芷反问。
［是，不过是他上辈子的意识体，也就是记忆，我现在正和他现在的意识融合，一旦融合，我就会消失。］
“你消失之后，他就会恢复上辈子的记忆。”姜西芷语气笃定。
［是。］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融入他?”
［这是他必须遵守的交换条件之一，将我也就是他上辈子的记忆和意识剥离。］
［现在任务完成，他没了意识，融不融入他都看我选择，但我本就是他意识的一部分，自然要回归原位。］
［你上辈子是因他人含冤而亡，重生是必定的，可他没有，想重来一次，必须有交换。］
［那车祸都是你们的劫数，躲不掉。］
姜西芷情绪有些激动，“他上辈子交换了什么?”
［这个无可奉告，另外我的时间不多了。］
机械男声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姜西芷捏了捏指尖，忙问道：“那我该怎么救他?”
它快要消失了。
［去京北的灵南寺，他上辈子的最后就是去的那里，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话落，任凭姜西芷再喊，再威胁，那道机械男声再也没出现。
她知道，纪寒灼彻底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了。
姜西芷擦干了水果刀上的血迹，将医药箱回归原位，回了自己病房。
她找了房间里的医药箱，将自己手腕上的纱布拆下来，找到药酒和纱布重新包扎。
上次割腕之后，医生给她包扎几次之后，她基本自己会了。
包扎完毕，姜西芷小憩了一会儿，但没怎么睡得着，手腕伤口的后劲很大。
五点半准时起来，脱下了病号服，换了干净的褐色毛绒大衣，裤子和轻便的小白鞋。
留了一张纸条在病房里，拿了手机便走了。
她叫了滴滴，目的地是灵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