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蔷的再三劝说下，叶清灵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套和徐蔷相似的蕾丝吊带睡衣，薄薄的，下面只到大腿，叶清灵脸红着装了起来，还是徐蔷抢先付的款，反正叶清灵根本拗不过，索性完全接受了。
两人回到酒店，还是下午不到五点，上午吃的太早，已经有些饿了。
“要不要先试下睡衣，试了再去吃饭？”徐蔷有些迫不及待。
“晚上，晚上睡觉再穿，好饿啊徐姐姐，求你了别再欺负我了。”叶清灵只得央求着。
“唉，我都不想吃饭了，只想和你滚床单。”徐蔷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说。
“啊？什么呀？姐姐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哦！”叶清灵有些心慌了，表情羞愤。
“哎呀，咋这么不经逗呢，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怕什么啊？”徐蔷只得放弃看睡衣的想法。
此刻，方尧二人还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乱逛，两个多小时，各种偏僻小路，湖边林荫，两人都有去过，仿佛要把学校的一花一草都记住。
“要不咱们再去教学楼里看看？”方尧开玩笑的问道。
“教学楼有什么看的，千篇一律。可惜食堂关了，我们好像很久没去食堂吃饭了，以后可能很难吃的到了。”秦瑶神情有些黯然，回想起以前下课就去食堂的时光。
“别多想，以后还会回来的，相信我！”方尧安慰着，但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去操场坐会儿吧？”秦瑶询问。
“好，再去走两圈。”方尧牵着秦瑶的手向操场的方向走去。
操场还有零星几个人在打篮球，虽然放假了，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马上回家，甚至还有不回家留校的。
两人手拉手默默低着头，在跑道上慢慢走着，天灰蒙蒙的，离别的人连影子都没有。
“你妈妈好相处吗？”方尧突然问道。
“怎么？你怕了吗，没事，有我在呢！”秦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脚步变慢了些。
“你爸爸呢？好说话不？”方尧也知道了答案，但还是不太死心。
“我爸爸挺好的，不过他听我妈的话！所以，最重要还是说服我妈。”秦瑶脸上也浮现担忧之色。
“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方尧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大雪天冷冰冰的女子，有些担忧。
“咋说话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担心了。”秦瑶拍了拍方尧的肩，鼓励道。
在操场转了两圈过后，两人都有些疲倦了，又累又饿，于是终于离开了这所只待了一个学期的大学校园。
“不要说再见哦，不然就再也见不到了。”方尧看着秦瑶有些悲伤的表情，笑着安慰道。
“乌鸦嘴，不说再见了，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吧？”秦瑶依旧神情黯然。
“相信我，会有办法的。”方尧把秦瑶搂在怀里，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把学校正门的校名也拍了进去，秦瑶也强装开心的比了个剪刀手。
……
豫南省洛川，一个农村自建房边的水泥路上，王轩拖着旧旧的行李箱，脸上写满了疲惫。
紧闭的铁皮大门，门前积雪也快要融化了，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有些凄惨的照在路边水渠里的积雪上，看起来愈发冷清。
“奶奶，我回来了。”王轩敲了敲门，用力的喊着。
听见院子里的狗撒着欢儿跑了过来，爪子在门上兴奋的刨着，嘴里也不停的呜咽。
“黑子，还记得我呢？”王轩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可惜隔着门看不到。
“哎，咱家里的大学生轩娃回来了，妞妞快去给你哥哥开门。”一位慈祥的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从炕上爬了起来，喊着身旁一位10来岁的小女孩。
“哥哥回来咯！”小女孩赶紧下了床穿着羽绒服去开门。
“妞妞，有没有想哥哥啊？”王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不想，都不打电话给我！”女孩笑着赌气道，很快打开了门，一条黑狗扑到王轩的怀里，舌头不停的舔着王轩的手。
“黑子，快过来。”奶奶站在房门口，扶着墙笑容灿烂。
“奶奶，我回来了。”王轩来到奶奶跟前，放下行李箱，握着奶奶粗糙的手，看着奶奶又苍老了许多的面庞，鼻头不禁一酸。
女孩把行李箱独自提进了屋内，开始给火炉添蜂窝煤。
“坐车这么久，饿了没，奶奶给你煮面去！”奶奶摸着王轩的头，怜爱的问道。
“不饿，回来的路上吃过了，你们吃饭了没？”王轩赶紧搀扶着奶奶进了屋内。
屋内陈设简单，一台21寸的彩电，一个大衣柜，一个茶几，旁边一个铸铁火炉，一根铁皮管子直通房后的孔洞，火炉上面还放着一个铝制大水壶，正微微冒着热气。
房间的四分之一是土炕，上面叠着好几套棉被。
房间里并不冷，厚厚的门帘足以防止火炉的热量泄露出去。
“刚回来去洗个澡吧，你爸前段时间回来装了太阳能热水器，方便的很。”奶奶抓着王轩的手不愿松开，不停的抚摸着。
“一会儿再去吧，再陪陪您。”王轩也不愿马上松开奶奶的手。
“快去，一会儿水冷了冻住了就没法洗了，只能等明天。”奶奶赶紧松开王轩。
“这么不方便的吗？”王轩似乎也没想到热水器冬天还会冻住。
“冬天冷得很，不过比以前好多了。”奶奶看起来已经很满足了。
“好，我马上去洗澡。”说着起身打开行李箱，拿了几件换洗衣服。
看着王轩远去的背影，奶奶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轩娃长大了啊。妞妞你也要好好念书，争取也考个好大学。”奶奶看着女孩笑着说道。
“知道啦，我才刚到初中，还早的很呢。”女孩吐了吐舌头，完全不放在心上。
王轩站在浴室里，看着崭新的太阳能热水器水箱，想起学校里的浴室，思绪万千。
打开花洒，水温不是很热，王轩只得把热水开到最大，才有了一些温度。
“看来果然快要冷了啊。”王轩不知怎么的有些难过。想起城市里各种发达的建设，再看看自己家里的落后，真是差别大啊。
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家里日子过得更好，让奶奶和妹妹过上更幸福的生活，以后不用再烧煤炉，而是开空调。
由于水温不是很热，王轩草草的冲了下就擦干了身子换了衣服来到了屋里，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冷。
“头发擦干些，在炉子旁烤会儿。”妹妹拿过来一个新毛巾，递给了王轩。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前吗？”王轩看着奶奶。
“说不定，说不定不回来过年了，来回车费又贵，又待不了几天，回来干嘛呀！”奶奶神情有些哀伤。
“去年就没回来，今年还不回来吗？”王轩已经不记得上次全家团圆过年是什么时候了，语气有些气愤。
“挣钱嘛，过年挣的多，给你挣学费，家里还打算盖新房，你以后还要娶媳妇，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奶奶说起娶媳妇，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学费我自己想办法，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早着呢，不用这么辛苦，我劝劝他俩看能不能回来过年。”王轩有些气馁，叹了口气。
“算了，过年就是睡一觉醒来的事儿，回来干嘛。”奶奶也劝着王轩，屋内气氛有些冷清。
“……”王轩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双手搭在炉边烤火，眼神冷冷的。
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方尧的脸，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天天住酒店，吃大餐？而我只能在这又穷又冷的屋内烤火？
王轩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闭上眼睛，又默念起已经重复了上千遍的观察者的语言，可惜依旧没有回应。
难道连你们也瞧不起我吗？方尧到底比我强哪里？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王轩开始愤恨起观察者，尽管自己只知道这个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看着哥哥脸上阴云密布，妹妹王雅萱有些担心，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