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
但越想,心态就越是崩溃,脑子萦绕着跟沈席玉在境中的那些年岁,短短几年光阴,对于修真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那确是他难得的温情时光。
“左护法!”
枯骨老人惊讶道,“尊主!”
“去喊红绫夫人来。现在。”
温期这些年也有个后宫。哪个王没有后宫。但是他没有立后。女人或者男人于他来说,不过是泄欲的工具而已。他需要的从来都是人才。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有任何人真的爱他,只能不断地强大起来。
这样强大掌控整个魔域的他,为什么要因为沈席玉的一句话而发疯发癫,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他就是畜生。怎么了?
红菱就是那日的小狐狸精。
人来后,温期一把把人按在床上,红着眼呵斥,“变成男人。”
红菱是只雌狐狸,但尊上说变成雄的,也是可以的。她变成了俊俏小哥。温期吻了一阵,仍不满意,掐着她的脖子,“再变。你不是千面狐狸精吗?!”
红菱透不过气来。“尊上希望我变成谁?啊?”
温期迟迟不说话,睁着双眼,一直看着。
红菱灵机一动,原本妖娆的脸变成了一副冰白的面庞,狐狸能学千人千面,她学沈席玉学得还不算像,如今更是有了他的面,而没有他的神,甚至还自作聪明地冲着温期笑。
“不要笑。”温期哑声道,“你就,不要笑。”他摸上那一张玉白的脸。
“尊主。”红菱开口。
“不用说话。”温期低着头。心思如潮水般起伏不定,他第一次认真地求一个肯定,这么愚蠢地,卑微地,去找他,但他骂了他。他给了那么多,他都不肯要。
他遭到了拒绝。沈席玉居然敢拒绝他。他真后悔,没有在境中狠狠□□他。温期的脸上闪现发狂的神色。红菱看了害怕。下一刻,人已经被死死地吻住了。
比以往更要残暴。没日没夜。
红菱知道,这是他们的尊主又犯病了。这一次,远比往日更惨烈。
结束后,她浑身是伤地出去,走到殿口。看到枯骨老人,伤心地差点眼泪落下来。
枯骨老人看到这一张只得沈席玉形不得沈席玉魂的脸,就知道了大概。
鬼歌笑道:“红菱啊。这种事情,你不是也爽吗?”
“爽你妈。”红菱骂道,“你自己去试试。你不知道尊主那多大啊。”而且这次走的是后门。她是母的好不好!
“尊主这犯病的频率认识了沈席玉后,怎么变多了。这沈宗主到底对我们尊主说过什么?不会是爱上沈宗主,吃醋了吧。”鬼歌道。
枯骨老人冷笑:“真是想得太美了点。”他知道,温期从小就不幸,半辈子都没得到幸福,所有的只有背叛和杀戮。他从未见过这么高洁的人,如沈席玉一般。他一直很是看得起沈席玉。对付他的手段,给他下情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哪知两人真的见面,沈席玉竟是这么低看他。
这感觉,就好像,他一向把他视为平生对手,但人家其实根本不把人放眼里。
这才让温期有点伤心,还妄图改变沈席玉的看法。
枯骨老人浑浊的眼看了眼里面,其实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希望尊主能挺过这一关。好好振作。杀了人,态度不就改变了吗?
……
沈席玉醒来时,就看到谢臻趴在自己的床头,他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谢臻旋即转醒。
他红着眼睛,猛地抱住沈席玉,“师父。”
沈席玉感到自己的衣背似乎被濡湿了,徒弟哭了。为什么?他推开他,看谢臻红着眼,“哭什么?”
“师父。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去蓬莱。离开四大境。我们不要修仙了。就做最简单的一对师徒。我也不做什么大梁帝王了。又讨不到什么好。好不好啊。”
“为什么要走?”
“我就是想走——!!!”谢臻发疯地喊,他明知道沈席玉虚弱,仍忍不住地去吻他,掠夺他的空气,吻得他脸发烫。
沈席玉虚弱地推了推,“做什么。”
仿佛只有这种占有,才能让他心安,让他能感受到师父的存在,师父的的确确地在他身旁,“……师父。我好累。”他把脸埋在沈席玉的臂膀里,忍住流泪的冲动。
痛苦压抑。朝堂事多,他不觉得累。夺权时,他也不觉得累。因为这些都是可以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师父不是。他时时刻刻都要忍受他离开自己的危险。若是再像前世一样,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他会崩溃的,他无法再支撑自己继续活下去。
沈席玉看着少年乌黑的头发垂在自己的臂弯。他对谢臻的那一点恨突然觉得没那么重要了。眼前是一个快要濒临崩溃的灵魂,是什么让他快要发疯?是他吗?为什么呢?
他忍不住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