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没说完,只听一个声音道:“鱼鱼怎么可爱,怎么能吃鱼鱼呢?”
两人抬头望向说话的方向,只见一个黑衣扎着马尾的少年飞行在空中,手里还抓着一把箫,那箫很特别,竟是骨头制成的,墨黑色,抓住这箫的手骨节分明,
真真是少年意气何由挽,洞庭浪与天地白。这样的风发,无关相貌,而是谢臻无意间透露出的桀骜,和试与天公欲比高的自信。
这就是沈席玉的道侣“江陵”吗?贺云不由地自惭形秽了。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谢臻从半空降落,笑盈盈地走到沈席玉旁边,“哥哥!你怎么没回我玉简啊?”完全把贺云当空气。直接横在他面前。这副霸占的姿态几乎是做足了。
贺云狼狈地又后退了一步。
谢臻挽住沈席玉的手臂,笑眯眯道:“哥哥。我们进屋去吧。我给你带了很好吃的东西。”
沈席玉看了贺云手里的喜鹊鱼,推开他的手,“不了。我弟子要给做好吃的鱼。贺云,我们去厨房吧。”说着,就往厨房走。
贺云尴尬的脸上浮现难得的笑意,忙点点头。跟上了沈席玉。
谢臻笑容凝滞在那,握住妖箫的手微微收紧,转而又绽开一个笑容,跟了上去。
贺云是会做饭的。可能做得不太好。但沈席玉让他做,无论怎样,他都要硬着头皮上。
谢臻也跟了过来,乍乍乎乎道:“这做鱼啊。可不太容易,这位师兄。要不要我帮你呀?”
贺云当然说不用。
哪知,沈席玉道:“行。贺云。你就让他做吧。他做饭还可以。”
谢臻原本想挑个刺什么的,不是真的想做,但现在沈席玉让他做。他做就他做吧。问题是,沈席玉说完,就带着贺云走了。把他当什么了?厨师啊?他做饭给沈席玉可以,其他人想吃,门儿都没有。
他骂骂咧咧地做完,气呼呼地端来放在桌上,去喊在外面跟贺云吹海风的沈席玉。
“哥哥。做好了。”
沈席玉带着贺云进来。两人一同坐下。谢臻也想坐下。
沈席玉挑眉,“我还想吃些青菜。你再去炒几个菜来。”
谢臻气得脸都圆了,鼓着张俊脸,转身又去厨房了。
谢臻走后。沈席玉拿起筷子,对贺云道:“尝尝。他厨艺不错。”
贺云战战兢兢地吃了,生怕谢臻真的冲进来,把他打一顿。一尝,味道还真不错。稍后谢臻又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好几个菜,端了出来,给他们吃。
好不容易做完。桌上就只吃得剩下一两个菜了。
谢臻刚想坐下来也尝两口。
沈席玉已经站起来,“贺云。我们走吧。我们就不要打扰他用饭了。”
说着,正要转身出去了。
谢臻他真的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要是别人,他非剁了他。他把所有耐心就给沈席玉了。他一根筷子啪的一下就放桌上了,潇洒起身,一只手按住沈席玉的手臂,把他拉到一旁,双手牢牢禁锢住,另外一只脚顺势闭上了门。
门关上后,狭窄的船舱瞬间变得闷热了。
谢臻热得扯了扯领口,语气还是低缓的,“闹够了没啊?”明明是他先欺负他,拒他于千里之外,他还不许生点小气吗?
“我闹?”沈席玉冷笑地推人就要出去。
谢臻觉得自己更热了,但是很奇怪,他看到沈席玉就觉得凉快。这个人看着就清清冷冷的,无论多热都不会出汗,一直是清新淡雅的。
他小跑几步横在沈席玉面前,低哄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想走就走,想离开就离开。我错了行不行?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哥哥?”
“你没错。”沈席玉道,“你有什么错呢。”他冷着脸把人推走。转身出去了。
谢臻无奈地抓抓头。
又追了出去。——师父真的好难哄。他跟着沈席玉去了船舱。沈席玉让他出去。谢臻无奈,直接站到外面去了。
晚上的海上非常冷,海风呼呼的。谢臻被冻得眉毛都结了霜,还是杵着不动,立在门口。过一会儿,他端来一碗姜茶,敲敲舱门,
沈席玉打开门,看到谢臻整个人都冻寒了,心微微一动。
“哥哥。喝碗姜茶。我刚熬的。”他扬着明媚的笑。
沈席玉道:“你不会去舱里吗?”在外面故意站了一夜,想骗他心软吗?
“我怕你离开了。”连说话都哈着寒气。谢臻故意弯了弯眼,耷拉着,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两边的乌黑鬓发都结上了寒霜。
沈席玉转过身,“进来吧。”
谢臻心一喜。走进来。冰冷僵硬的黑袍一遇见暖气,渐渐软化,有露水顺着衣袍流了下来。
“把姜茶喝了吧。”沈席玉边说边坐下来,眼睛还看着谢臻。见他颀长挺拔的,越发喜爱。月余不见,说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