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他不是我。我的机缘是我自己求来的。如果我不是天赋异禀呢。我又该如何呢?人贵在自知,也贵在自救。师父,请回。”
平章没想到自己说了一大堆,还是遭到了拒绝。脸色比什么都难看。不得已从门口出来了。
谢宗然见师父灰头土脸地出来,气得胸腔地都要裂开了,忍不住大骂:
“姓沈的!你真没良心!师父这样求你。你却铁石心肠!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离开了千山,什么都不是!你出来。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我非把你打趴下不可!就像小时一样,姓沈的!……”
他越骂越难过。这些日子真的是他平生最难过的日子。他从未知道一个宗主居然这么难当。不管也不行,管也不行。
不管,底下人就为非作歹。那些利益受损的千山人私底下说得可难听了。他虽为宗主,却受不到一点尊重。连最下贱的杂役都好像在斜着眼看他。他连修炼都不能好好修炼了。
管吧。就根本没有人听他的。他居然连个杂役都使唤不动!
他本身就喜欢颐指气使。可这样多了,肯定是遭人恨的。谁也不是天生就是狗。虽然这次表面上忍了,下次就会想办法,要么逃掉这次,要么联合起来作弄人。
今日茶水里有虫,明日衣服上有洞。谢宗然是一根筋,解决办法是冲上去把人家打一顿。但这样一来,跟下面的人的矛盾就更大了。
他方明白,当初的沈席玉能把千山治理得井井有条,是何等地不容易,也是何等地厉害。
偌大的千山,人人心口不一,各怀心思。他能让所有人上下齐心,有条不紊,压住那些想翻天想作妖的奸邪小人,提拔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才……也许不够完美,但普通人想做到他的半,都已经难如登天。
……
谢宗然自己觉得委屈了。那自然是要骂的。什么没良心,忘恩负义的话就跟流水一般从嘴里流出来。
他的心中其实是无比佩服唯一的师弟的。但他好似跟沈席玉天生犯冲。他嫌他高冷不爱搭理人,他则他嫌他不懂礼数说话不经大脑。
每次谢宗然想跟沈席玉亲近一下,给他说几句好话,他的毛就已经被师弟那冷淡冰冷的态度给掀立起来了。
简而言之,谢宗安就是脑子比嘴快。——心中是不想骂的,嘴里已经说出来了。事后谢宗然总是万分后悔,又死鸭子嘴硬,从不道歉。两人的关系这才变得越来越差。
谢宗然又特别没心没肺,做不来那些关心人送人东西的事情。心中也一直觉得这师兄弟嘛,当然就是越吵感情越好。全然不知沈席玉这个人特别腹黑小心眼,情绪从不显示在脸上,早就不把他当师兄了。
这一次不一样。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头发被人拉住了,猛地被人后扯。他疼得汪汪直叫。回头
“哪来的狗,要吠出去吠。”谢臻寒着脸,
谢宗然转过头,“嗬。我倒是是谁。是外甥啊。”
两人关系很一般。谢婉的母亲和谢宗然的不是同一个。谢宗然谁也不怕,倒是挺怕这个外甥的。原因无他。谢臻是真的狠狠报复过他的。他跟沈席玉,都不是善茬。
沈席玉还是表面上直接反抗报复。这个外甥则是暗地里欺人。
“小叔。有什么事情。滚出去说吧。我跟我师父有话说。”
谢宗然道:“你们不帮我就不帮。我告诉你,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师父。我们走。”他带着平章走掉了。
谢臻走进来。他以真实身份来,是因为他发给沈席玉的所有玉简消息,沈席玉都忽视了。这如何行?每次都是如此。他这边以江陵的身份跟师父甜蜜着,那边他就会幻想师父也是会这般对他。可结果总是出人意外的。
沈席玉索性装作没看到他的消息。
“师父。他们这么骚扰你。你怎么也不发怒?”他还算了解这对师徒。好话都是他们说的。事实是,沈席玉做了无数次的冤大头。谢宗然以前创下的所有祸,基本都是沈席玉在帮他背。
理由永远只有一个。师兄弟间要互帮互助。
“你来干什么?”他反问。
谢臻盯着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慢慢说:“一个月到了。师父为什么不来找我?”
沈席玉背过身不说话。
谢臻想去拉沈席玉的袖子,沈席玉一挥手,宽宽的袖子直接甩在了谢臻的脸上,“啪”的一下,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沈席玉冷冷道:“我不舒服。不想去。”
谢臻才不管他舒服不舒服。这根本不是理由。理由就是师父不想见到他。他这张脸就真的这么惹人厌恶?他跟那个江陵的自己,除了这张脸,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算他比较粗暴直接一点。也不该如此吧?
他大步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肩膀,将他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