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虫打入你的体内。我,我也是没法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说着还在地上磕了两个头。
谢臻听完,冷笑道:“我就知道,一看你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他对这些做坏事的人有着天然的敏感。董田田是个甜哥儿,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心中必然有鬼。现在这副怂蛋的样子倒是很像他的做派。
董田田还在磕头:“沈仙师。我师父已经受伤了。”他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来,果然见一只黑漆漆的盅虫在血管里爬。
那的确是盅虫。
沈席玉是天下大宗师。大宗师有大宗师的威严气派,也有大宗师的毛病,他独断专行,从不听人意见,说一不二。但沈席玉并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何况,董田田曾是他共患难的队友。
去除盅虫并不难。他只需消耗一点灵气即可。
他走向前,半蹲下身,拉过董田田的手臂,两根手指在他手臂上方,顺着自己的方向,缓慢地向前推去,虫子受到极大的真元冲击,十分不情愿地往前蠕动,蠕动地非常缓慢,但好歹在动。
这样去盅颇耗真元,沈席玉的额头冒出薄汗,谢臻在一旁看着恨不得杀了这个烦人的董田田。
眼看着蛊虫就要滑出,只见董田田迅速把手一缩,另外一只手猛地劈在沈席玉的背上。
沈席玉只觉背口一麻。那盅虫已然进入了他的体内。他反手就是一掌,把董田田打飞。
董田田直接被打回了他原来的地宫。石门被重重关上。原因是刚才魔尊也告诉董田田,此盅无药可解。如果沈席玉要替他除盅,是根本行不通的。就算一只手上的去了,另外一只手臂上的还在。时间不多。他当然选择自保为上。沈席玉真有本事,就自己给自己去除盅虫。
他既然已经决定投靠魔界,再三心二意,下场肯定会更惨。
其实沈席玉去盅是可行的。但因为董田田贪生怕死,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静谧的地宫中,沈席玉靠着石墙,伸出雪白的手腕来,蹙着眉。
但手腕上没有黑色的盅虫,因为盅虫直接被董田田打入了他的体内。按照以前,以他的修为,花点功夫去除体内盅虫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前面宋敛把他的心脉给震断了。后面魔界又专门设了一百零八恶鬼阵来对付他。
这盅虫估计也是事先安排好的。看来他们这次是非要拉他下地狱了。
谢臻面露焦急,忙道:“师父。你没事吧?”
“你先想办法出去。我自己会想办法。”沈席玉抖着声音。
谢臻看沈席玉沿着墙面滑下来,靠坐在地上,连站都站不稳了。心中大骇,忙去扶住,“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沈席玉感受体内的变化,一股灼热慢慢延展开来,扩张到四肢百骸。他大概知道温期想干什么了。这是情盅。他想破他的无情道。好狠毒的心!
人选么。根本不是那一百零八个美艳恶鬼,而是谢臻,是他的好徒弟。
——真是没有比这更羞辱人的了。
谁都知道大宗师沈席玉克己守礼,重视人伦。旁人或许觉得是美事一桩,但对于沈席玉来说,委实太荒唐了。
可是是因为禁欲太久,普通的盅毒是不会有用的。但是就算用再厉害的盅毒,他也不会产生欲望,只是身体会变得极度敏感。
他正想着,温尊主邪恶的声音再次在上空响起,“沈宗主。情盅的滋味怎么样啊?”
谢臻一怔,师父是中了情盅吗?
“本尊知道沈宗主几百年无情道,自然不会把区区情盅放在眼底。这情盅大不了不解,最多就是自剖金丹而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哈哈哈哈。”
“……温期,你费尽心思,就是打算看我笑话吗?”
“不不不。本尊是在帮你呀。沈宗主。你断情绝爱太久了,本尊听闻你跟林羡风都断了关系。啧啧啧,这实在是太可惜了。枉费沈宗主天姿国色。何不跟你的好徒弟共度一宵。什么爱恨情仇,什么天下苍生,我们全部都放开。今日就是你跟你好徒弟的,洞房花烛夜。”
温期的声音说完,笑声慢慢低了下去。
地宫内恢复一片寂静。
沈席玉阴鸷地瞥了谢臻一眼。
原来谢臻的确是要胆寒的。他谁也不怕,就怕师父。可他以江陵的身份跟沈席玉相处过一段日子。他知道沈席玉的底线在哪里。
又因为,此时沈席玉虽强行压制盅毒,但面颊粉红,唇口微张,哪里还有平日威严霸道的样子。
可他跟那些美貌无骨的男子到底不同。他是闻名天下的大宗师沈席玉啊。也许是威霸太久,随随便便,只要眼梢稍稍发软,就如碧波潭水,荡得人心口发烫,
明明是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谢臻硬生生地被瞄得脸红了。
作者有话说:
一句话:神助攻。
这种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