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重重地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说道,“此事是草民一人所为,和其他人无关。”
陆妙仪似是被逗笑了一般,“一人所为?你与我素未谋面,也无冤无仇,此番你说是你一人所为,怎能让人信服。更何况,你可知那日你差点害死了皇上的六皇子,更是让本宫坐着月子还到处奔波。你可是蓄意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这女儿看起来年岁尚小,班主也不忍心她因你而死吧。”
班主看着身边被吓得直哭得女儿,一番内心挣扎后,颓废的跪在地上说道,“若草民说实话,娘娘可否放了草民的家人?”
陆妙仪回道,“那就要看班主的诚意了。若是班主帮淑妃娘娘和本宫抓到真凶,淑妃娘娘向来宽厚,自然能对你网开一面。”
班主看向淑妃,得到了淑妃肯定的回答,便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二位娘娘,草民前年有幸被选中给清宁公主表演庆生,也因此得了不少赏赐。可最近草民的老娘和媳妇均得了病,那赏赐早就被花光了。前段时间,有个蒙面的年轻女子找到草民,说今年清宁公主的生辰一定还会叫草民的驯兽班子去表演。若草民答应为她做一件事,那草民的娘和媳妇的病就有救了。”
淑妃眼神锐利的看着班主道,“你如何将那毒蛇带进来,还没有被本宫的人发现?”
班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娘娘有所不知,那日那女子找过草民后,就将那毒蛇带走了。不过几日,淑妃娘娘便派人来通知草民让草民进宫,所以那毒蛇早草民几日就已经被带进宫了。”
陆妙仪问道,“你去我永寿宫时,一定有人带路。你可能认出那人是谁?”
班主摇了摇头,“那日那宫女打扮的人也是蒙着面的,她一直沉着声音说话,草民通过声音也不能辨认的出。”
淑妃怒道,“照你这么说,那你便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如此你还如何想本宫保你?”
班主忙连连磕头求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那日虽是晚上,但永寿宫门口还有一盏灯亮着。永寿宫门口不知撒了什么,墙角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宫女便掏出了手帕捂了捂鼻子。草民看清楚了上面的图案,上面绣着的花很奇特,草民便记住了。后来细细想想,好像是琼花。”
淑妃冷哼了一声,说道,“琼花,那可是戚夫人身边大宫女的名字。这宫中为了能分辨,宫女的手帕大多是有独有的印记的。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戚夫人了。”
陆妙仪心中暗自庆幸,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的线索,于是她向班主问道:“班主,待皇上和皇后回宫后,能否请你协助本宫指认凶手?你若能将功折罪,本宫和淑妃娘娘必定为你求情,让你免受惩罚。”
为了家人的安危,班主当即答应道:“娘娘们放心,待皇上回宫后,草民定当向皇上与皇后如实禀报此事。为求自保,我也只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陆妙仪听后点了点头,她转而对淑妃说道:“娘娘,方才搜查班主的房间时大张旗鼓,恐怕已经惊动了凶手。为确保班主一行人的安全,还望娘娘能够派人严密保护他们。皇上应该几日后就能回宫了,我们必须确保班主的安全。”
淑妃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她当即应道:“本宫明白,一定会派人严密保护班主一行人。此案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疏忽。”
自那日陆妙仪和小怀远险些被蛇咬后,她立刻写信给秦忻告知此事。秦忻闻讯后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回宫中。
陆妙仪深知皇帝的疑心,她不希望秦忻因冲动而招致不必要的猜忌。经过一番劝解,秦忻终于冷静下来,但没过多久他便在信中说道,皇帝和皇后会提前几日回宫。
为了安抚秦忻,陆妙仪详细汇报了她的调查结果和猜测。她认为虽然班主的话听起来可信,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仍需秦忻在宫外进一步调查。只有确认班主的妻子和母亲真的生病了,陆妙仪才能真正安心。她担心班主阳奉阴违,让真凶逍遥法外。
然而,就在秦忻确认班主没有说谎之后,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在清宁公主生日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早晨,班主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内。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陆妙仪愤怒不已,她立刻赶到淑妃的灵雀宫寻求答案。此时淑妃的手下正在汇报班主死时的情形,淑妃自知此事有失察之责,见陆妙仪来,便让手下从头到尾向她讲述一遍。
那侍卫朝陆妙仪行了个礼,恭敬说道,“班主死之前,奴才们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让任何人接近班主的房间。只有一个人进去了,那人就是班主的大徒弟。奴才们谨遵淑妃娘娘的口谕,起先并未让那人进班主的房间。可是班主说他是自己人,让我们将他放进去。班主如此说了,奴才们也只能将那人放了进去。可谁曾想,当奴才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便看到班主已经毒发身亡了。”
陆妙仪问道,“那班主的大弟子呢?”
侍卫回道,“回宜贵嫔娘娘的话,那大弟子也没气了。”
陆妙仪叹了口气说,“那照你说来,只有一人接近过班主,那人还死了。如今死无对证,竟无人能指认那凶手了。如此说来,本宫与淑妃娘娘竟被那凶手玩于股掌之中了。”
淑妃如今被贼人钻了空子,心中也是气恼万分,“这戚夫人可真是好手段,如今倒是让本宫彻底确定这凶手是她了。毕竟能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害人的,可没有几个人。”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陆妙仪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说:“此事看来只能等皇上回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