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欢颜怀孕后,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往日里,她们以姐妹相称,但现在,她却时常对她们发泄怒气,甚至动手打骂。这让身边的下人们都感到十分恐惧,生怕触碰到她的霉头。
白欢颜问她的贴身丫鬟小翠:“为什么二少爷最近都没有来找我?他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嫌弃我?”小翠胆战心惊地回答:“小姐,二少爷最近新纳了两个妾室,所以没空过来。”
白欢颜听后,顿时怒火中烧:“他明明答应我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现在却背信弃义,和一个夏菱还不够,竟然还多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是不是王夫人或者老太君硬塞给他的?他是不是只能装作宠爱她们,实则心里恨透了她们?”
小翠看着白欢颜那双仿佛能吃人的眼睛,吓得浑身颤抖。她勉强镇定地说:“小姐,其实这两个妾室是二少爷自己带回家的。我听说其中一个是在乐坊工作的清倌,另一个则是卖身葬父的孤女,她们都长得美貌无比。但是,小姐在二少爷心里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白欢颜听着小翠的话,心中的愤怒并未稍减,反而更加剧烈。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哼,独一无二?”她冷笑一声,“你去找王景恒,就说我腹痛难忍。我就不信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
过了一会儿,小翠带着王景恒匆匆赶来。看到白欢颜苍白的脸色,王景恒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关切地询问:“欢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欢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她曾深爱的男人。他满脸关切,却让她觉得无比讽刺。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你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吗?”
王景恒皱着眉头,愧疚地说:“欢颜,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了你,但请你相信,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我对她们并无感情。”
白欢颜见王景恒这副样子,心里也妥帖了些许,便撒娇道,“那你何时能娶我过门,我想成为你的妻子。到时候你把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的都送走,我们俩就守着孩子过一辈子。”
王景恒这几日正沉迷于温柔乡之中呢,怎能答应,“欢颜,你只要相信我心中只有你就够了,我后院到底有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妨碍呢?”
白欢颜听见这话自然怒极,声音尖锐的说道,“王景恒,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娶我?你心中是不是还有白欢素那个贱人?我告诉你,现在在你身边怀着你的孩子的是我白欢颜,那个贱人现在是你高攀不起的皇妃,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白欢颜一说起这个,王景恒顿时也火大了起来,“若不是你,欢素怎会入宫。你说送欢素入宫可以保我官途顺当,可如今呢?如今父亲还是尚书,我还是白身,我早该看清楚你的嘴脸的,你就是看不得我与欢素情投意合,才逼着欢素为了我入宫为妃。你简直是毒妇,愚不可及。”
此时别庄内是如何的鸡飞狗跳,陆妙仪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刻正陷入了一场与秦忻的紧张对峙。秦忻的情绪异常诡异,让陆妙仪感到十分棘手。
陆妙仪看着秦忻,他只是面色委屈地盯着自己,却一言不发。她决定先发制人,问道:“秦大人,是谁惹您生气了?”
秦忻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秦大人?那水性杨花的尚书府二少爷,你都称呼他为景恒哥哥。怎么到了我这里,这可都不是,竟只愿疏离的叫我一声秦大人?”
陆妙仪一听,顿时明白了秦忻的醋意。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微笑着坐到了秦忻的身边。她靠近他,轻声说道:“那我叫你什么?夫君还是相公?”
这一问,让原本气势汹汹的秦忻愣住了。他没想到陆妙仪竟然敢如此大胆,一时间竟被她的话弄得面红耳赤。
秦忻转头看着陆妙仪,她的笑容狡黠如偷腥的猫。他心中不甘示弱,回了一句:“我在呢,娘子。”
说这句话时,秦忻故意压低了声音,他那富有磁性的声线,如同美妙的音符,撞进了陆妙仪的心里。这一次,脸红的人换成了陆妙仪。
陆妙仪开玩笑般的说道,“秦大人这样,倒是会让本宫误会。”
秦忻一时不解,便问:“误会什么呢?”
陆妙仪无意识的握住放在膝盖上的手,回答道:“误会秦大人您对我心存好感,钟情于我。”
听到这个回答,室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秦忻正视着陆妙仪,认真地说道:
“若看到你伤心,我的心也如万箭穿心般痛苦,是心悦于你。
若每次看你将自己置入险境之中,想要生气却终究是不舍得,是心悦于你;
若那日在尚书府看见你和王景恒如此亲密,心中忍不住嫉妒,是心悦于你。
若我这突如其来控制不住的情绪,都是因为你。
若这是爱,那我肯定,我对你,早已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陆妙仪从未预料到,秦忻会对她表达如此真挚且严肃的情感。这让她瞬间陷入了困惑和迷茫,她心中虽已经有了答案,但却不敢宣之于口。
秦忻看出了陆妙仪心中的纷扰,便以为陆妙仪心中没有他。他深知,在这条注定了孤独的路上,他在遇见陆妙仪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找到真心喜欢的人,也从未想过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些都是陆妙仪带给他的,他无比珍惜。
秦忻缓缓地说:“我并不急着让你立刻回应我。我知道你的心中现在很乱,你有你的顾虑和担忧。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有的。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去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