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天晚上她可是真真切切的都瞧见了。
别说是被发卖的奴仆了,怕是普通的奴仆,都没有能力能让一个身手不错的侍卫对他下跪吧。
他们这陈塬县离京城远得很,对京城那边发生的事儿倒是不怎么了解,不过那段时日还是有听到些风声的。
说是京城里哪户权贵被抄家了,至于是哪户,沈元姝倒是不记得了,沈家的几个长辈听说这件事之后面色都很是震惊,喃喃着说些什么不可能造反什么的。
不过后来沈元姝再问起的时候几人却是不肯说了。
也是,妄议圣上的决定可是要杀头的事儿,万一被哪些心怀不轨的人听去了......
因此沈元姝便再也没有问过。
现今想来,似乎一切的东西都明朗了许多。
沈元姝笑得没心没肺的,陆止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心中难免滑过一股暖流。
陆止谢过之后便退下了。
沈临安本是端着茶盏在一旁吃着茶的,看到这一幕场景,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芸娘每日限制了糯糯的甜食之后,她就把自己那些甜点看的跟个宝贝似的,现在连家里人都别想轻易从她手里拿些甜食了。
不过平时的时候他们也没多在意,毕竟自己想吃的话直接去食味阁那边拿就行了,平日里找沈元姝要也只是为了逗逗她而已。
如今看着这一场景,沈临安忽然有了种莫名的危机感。
她的闺女,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
不会不会,她闺女平日里就喜欢拿些长得好看的人,估摸着也就是瞧着那季令止长得好看些才对他这般好。
对的对的,肯定是这样的。
沈临安摸着自己的下颌便喝茶便琢磨着。
这些天天气也干燥了起来,脸上也起了些许皮,看来要去和芸娘蹭点香膏用用了。
平日里沈临安是绝对不会用香膏这种东西的,太娘们唧唧的了。
但如今,为了守护他在自己闺女心中的地位,还是擦些为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芸就发现了沈临安的不对劲了。
这厮先前明明对她这些香膏什么的不屑一顾的,今日怎么这般“精致”的坐在那梳妆台前捣鼓着自己呢。
自从家里买了宅子之后,沈元姝便强烈要求要自己一个人睡了。
只有偶尔几天会去苏芸或是张桂华那边睡。
现在沈临安手里捣鼓的那些香膏啥的自然不是她会去买的。
那些胭脂香膏啥的贵的很,苏芸自己定是舍不得买的,这些还是先前沈元姝带她出去的时候硬要拉着她去的。
用沈元姝的话来说,女人嘛,就是要对自己好一些。
进去的时候沈元姝看到一样东西就说苏芸涂上肯定好看,苏芸擦上姿容定会更甚,这个口脂的颜色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苏芸也是被她的神神叨叨搞的有些飘飘然的,空着手进了胭脂铺,出来时提了满满的东西。
沈临安边往自己脸上捣鼓着那些香膏边朝床上的苏芸问道:“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啊?”
苏芸正在铺着被子,听到沈临安这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怎的?是谁说你老了?”
“也不是。”沈临安回道,“就是感觉,岁月不饶人啊。”
苏芸对他这扑面而来的文艺气息感到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被子,踱步到沈临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