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妈妈踌躇不前,百般不情愿。
墨香一副为她着想模样,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道:“邹妈妈,你刚刚之言,可谓是极其重要的信息,对少夫人接下去掌管侯府也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你的心意和忠心少夫人定已感受到,但今日,你也看到了,外面等着的人太多,她也不好当场表态不是?你且安心回去等消息,相信以邹妈妈你的能力,到时一定会是个好消息。”
邹妈妈听着,心里还是有些挣扎,忍不住瞥了眼坐在榻榻米上悠悠喝着茶的盛玥,她面上淡淡的,瞧不出喜怒,偏温婉的模样明明应该最无害,却不知为何令她心底募得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恐惧。
邹妈妈慌忙收了视线,心里暗自沉吟,眼下自己若真逼急了盛玥,到时候只怕倒霉的还是自己,如今外头那群唯利是图的婆子一个个正虎视眈眈,她可不想当那只倒霉的出头鸟,算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这般想着,终是在墨香的相送下,不情不愿走了出去......
外头的婆子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进来、又出去......各个仿若那戏台上唱大戏的角,一会深刻懊悔自己以前不甘受人教唆就猪油蒙了心,对盛玥轻慢不敬;一会又哭诉自己真的是身不由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身为奴仆的不易,希望盛玥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她们从前的有眼不识泰山,并且保证以后一定尽心尽职的效忠盛玥,唯盛玥马首是瞻;一会又互相推诿,互相指责别的婆子都是心怀鬼胎、居心叵测,让盛玥千万要小心她们,然后再次表达了只有自己是忠心投靠的诚心。
盛玥喝着茶,一副很是认真耐心的听着,偶尔起了兴致还应和上一声,然后那些婆子自然又是一阵感恩戴德。但是直到她们被送出门外,才发现,自己如此卖力演出,最后居然被盛玥四两拨千斤的就打发了,到最后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句承诺。
这里头要数最严的就是何妈妈,她知道自己帮着陈氏放印子钱,是触犯律法,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将自己暴露出来。但她既然敢来,就已想好对盛玥的一套说辞。
这不,刚进来,就噗通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一开口就是为前段时间避而不见向盛玥请罪,却不忘委屈哭诉着自己前阵子是真的生病了,怕会传染给人,才会如此,还请盛玥明察。说着说着竟还抹起了眼泪。
盛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劝道:“何妈妈怎还哭上了?我又没说怪罪于你。”
何妈妈一听,立马又是嘭得磕了个响头:“奴婢就知道大少夫人是最明察秋毫的人,奴婢谢过大少夫人。”
墨香在旁侧轻嘲的扁了扁嘴。
何妈妈见哭诉的差不多,赶紧又加上一道筹码,她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出来。
墨香见状,上前去接过,再转交给盛玥。
何妈妈道:“大少夫人,这就是库房钥匙。奴婢平日里是真的不敢随身带在身上,怕给弄丢了;今日奴婢特意去取了出来,就直接给您送过来了,您什么时候有空,随时都可以去查看库房。”
盛玥拿着那把钥匙,玩味的把玩了一会,看来库房放出去的例银应该是收回来,或者给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