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玥叹息了声,道:“估计那小陈氏下了不少功夫哭诉吧。”
“奴婢也觉得是,二少爷说二少夫人在得知小陈氏怀孕后,就不像常人正妻的表现,不但不吵不闹,还大度的处处礼让小陈氏的无理取闹,想来就是想麻痹他们,令他们掉以轻心,好让她找到机会,乘机杀掉小陈氏肚子里的孩子。还说二少夫人明知小陈氏胎像不稳,还故意与她起争执,还这般狠心的去推搡她,难道不是故意想加害小陈氏肚子里的孩子?”墨香说着,有些替二少夫人不平,“可是明明是小陈氏后到的荷花池,怎么说得像是二少夫人预谋一般。”
盛玥道:“二少夫人怕是百口莫辩了。”
这种事到底孰是孰非,真相如何?其实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最终两人不过就是想看看,在二少爷的心里,究竟谁的分量更重一些,更信任谁多一些罢了。
墨香点头嗯了一声,道:“发生这件事后,小陈氏反而因祸得福了。一来孩子没事,太医开了保胎药只说让她静养。二来近来二少爷已经很久未宿在澄园,每次都只是例行公事般问候一声便离开了,这此事件发生后,二少爷几乎忙完公事就在澄园陪着小陈氏。”
盛玥听完,反而有些替胡韵儿难过。虽然当时具体发生了何事她不得而知,但至少在她看来,胡韵儿绝不是故意想要害小陈氏流产去推搡她。一个人想要害另一个人流产,有的是肮脏隐蔽的办法,以胡韵儿的才智,怎么会采取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换言之,就算事情成了,孩子掉了,她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不然她怎么能确保小陈氏不会向二少爷告状?
明眼人一看,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绝对不只是表面所见般简单。
就算二少爷被猪油闷了心,那陈大太太呢?她一个从妾室混成正妻的人,这么点小伎俩都瞧不出来?
胡韵儿估计此刻心底是不好过的,不知道她接下去会继续坐以待毙还是会绝地反击?
不过这些都是落箫阁一房的事,她不便多言。
照小丫头们近来打听到的消息,兰阳郡主应该还未进宫,嫁妆之事恐怕还需再等上些日子。
盛玥重新拿起了桌上的书,道:“我们就当不知此事,碰到二少夫人时千万别露了嘴。”
“奴婢知道。”墨香也是这个打算。
“接下来还是要麻烦你们几人继续帮着多留心府中情况。”盛玥再次叮嘱道。
“是,奴婢自当尽力。”墨香道。
盛玥翻到刚刚看的那页继续温习了起来,这本《佰草集》她已经通读了一遍,如今重新再看,发现竟有了新的领悟。
墨香替她上了茶,退到一旁自个人忙着,不再打扰少夫人。
***
转眼又是小半周过去。
这天,盛玥在老夫人那边请完安又一道用了早膳,一直耽搁到临近中午才回来,走至半路的时候,见到了迎面急急赶来的绿池。
“你怎么来了?”墨香见到她,惊讶的脱口而出。
“少夫人,您……”因为赶得急,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大喘了口气,又咽了口唾沫,才道,“您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那个,董嬷嬷来桂禺居等了好一会,奴婢们以为您会很快回去,就让她在那等一下,没想到左等不到右等不到,她正着急上火呢。”绿池又喘了口气,道:“奴婢瞧着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就自告奋勇说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