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君侯府家大业大,这点工钱不至于克扣吧。”他故意提了提声,尤其在提到君侯府三字时。
果然那个一直闷头喝酒的常大公子停了动作,冲其他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默了一会,就又开始饮酒作乐起来。
常大公子酒壮熊人胆,或者是真的最近被逼急了,就见他将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砸,骂嚷道:“都给老子闭嘴!”
那些公子哥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模样,怂了下来,其中一人开口道:“怎么了?阿土兄弟。”
常阿土没理他,只是撑起身子晃晃悠悠的朝屏风处走近,整个脸全贴在了屏风上。
韩越见状嘴角勾了勾,拉着他娘稍稍往后退了些,有心人来听了就不需要他这般刻意。
韩夫人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她儿子胸有成竹的模样,心愈发定了下来,继续道:“怎么不会?你沈婶婶可说了,现在当家的陈大太太可精明了。说她是那洛阳陈家的女儿,那陈家世代经商,能不精明吗?”
韩越道:“这话可不能胡说,商人有奸商也有儒商,君侯府也是盛名在外,据说那陈大太太在都城女眷中的口碑一向很好,沈婶婶因为暂时拿不到工钱心里不舒爽才这般抱怨的吧,您到时候再见着她帮着劝劝才是,可别无缘无故诋毁人家陈大太太。”
“啊呸,洛阳陈家就是奸商,还是最奸最不要脸的。”另一侧附耳听着的常阿土听到忍不住低咒了一句。
其他几个公子哥见他模样,似乎终于明白过来,纷纷跟着凑了过来,听隔壁的动静。
韩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听到她那般说,自然也跟着劝解了一番,人家陈大太太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怎么会克扣这么点钱?可是你沈婶婶已经找了那管事几次,每次都是三推四推的,就是不给。这都过去几个月了。我听着也替你沈婶婶着急,她儿子马上要娶媳妇了,本来手头就紧”
“或许是那管事自己贪走了?”韩越道。
“我也这么说过一嘴。”韩夫人道,“你沈婶婶却死活说不是。”
韩越问:“哦?为何?那管事这么值得信任?”
韩夫人故意凑近了些,道:“听说那里面好几个管事的媳妇也有跟着她们一起帮佣,都还未拿到工钱。那些媳妇婆子因为自家的丈夫在侯府干事,不好闹,但也不想白白吃这哑巴亏,便让自己的管事丈夫去帮着问问看,你猜怎么着?”
韩越很自安然的问:“怎么着?”
“听说那群管事推举了一个平时能说会道的人,专门去找陈大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问情况,那嬷嬷得了好处才说出了实情,说那陈大太太嫌给那些临时帮工们一日80文铜钱太贵了,正在考虑要给多少文铜钱才觉得合适不亏,所以迟迟未发放。”韩夫人道。
顿了下,又摇头叹息了声,接着道:“那时候君侯府急着找些得力合适的临时帮工才对外开出这么高的价格,这会事情顺利过去了,居然又不认当时定的价格了,如今还不知道能拿到多少工钱,唉,你说你沈婶婶她们能不急吗?”
“那陈太太既然是洛阳陈家的人,应该懂得商人守诺的重要性,为何这般出尔反尔?君侯府应该不至于出不起这点费用吧。”韩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