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回过神，开始思考起了沈砚夕的问题。
未来怎么做，他还未真的想好，摆在他面前的无非两个选择。
一是以南漠王的身份回国，强势夺取北颜。二是以北颜人继承北颜王位，顺理成章，统一中二大陆。
这两个方法，无疑是第二种耗损最小，也最快最省事。
可是，他真的就甘愿这样成为北颜人吗，真的就这样原谅了？
答案是否定的。
阿瑞斯突地抬头，目光坚定，“想好了，本王要走自己的路。”
眸光发亮，毫不动摇。
“好。”沈砚夕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答案正是她所想要的，“那就希望，南漠王得偿所愿了。”
阿瑞斯看着沈砚夕冷艳的容貌，脑中忽地想起卡尔说的话。
——要是沈砚夕真的是鲛人，是来报复人族的，那到时候他又该如何处置她呢？
——他是真的不愿意和她为敌。
——可是，要是最后不得不做出选择，他又该怎么办呢？
阿瑞斯头疼地扶额。
看来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沈砚夕垂下了眸子。
阿瑞斯在翩雨殿待了一会儿，很快就起身离去了。
殿里只剩下小蚕豆和沈砚夕。
小蚕豆好奇地看着沈砚夕，“宿主爸爸，这个南漠王是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应该是怀疑了，但他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沈砚夕摇头，笑了下，“看来，这个南漠王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敏锐点。”
……
翌日，天气大好，沈砚夕出门看了看。
山上的雪又少了些许。
果然如她所料，整个中二大陆都在改变了，还十分迅速。
北颜是气候渐渐变暖，不知道南漠现在是什么情形？
路过的宫人遇见了沈砚夕，都赶忙低头行礼，眼神畏畏缩缩。
路过一个宫门墙角的时候，沈砚夕看见几个宫人躲在那里押大小。
宫人甲：“真的真的，林姑娘昨天晚上疯了一样从国师大人殿里跑出来，现在都还疯魔呢。”
宫人乙：“怎么可能，陛下那么器重国师大人，怎会不知道大人的真实身份，肯定是骗人的。”
丙：“就是就是，要是国师大人是怪物，我吃屎。”
其他人：?_?
大可不必。
沈砚夕不禁笑了，这个宫人倒是有几分有趣。
她从宫门下缓缓走出，几个议论的宫人看见她吓了一跳，慌忙地收起家伙事，屏息不敢再说话。
好在，沈砚夕似乎只是路过，什么也没提。
沈砚夕离去过后，几个人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国师不在意，不然她们几个今天死得透透的了。
一路走下来，沈砚夕沿路听了无数宫人议论自己昨晚吓唬林彤的事。
有以讹传讹的，也有坚决维护的。
在听到林彤竟然被吓到现在还倒在床上，起不来身的时候，沈砚夕毫不留情地笑了。
这个林彤，比她想象中还要脆弱得多，真是不堪一击。
午后。
喝过茶，沈砚夕听到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程煜被放出来了。
据说是林彤的父亲，林国公进了一趟东宫。
随后，林国公离开没多久，程煜就病来如山倒。
连连换了好几批太医，却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