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毫不犹豫答应了。
mercy的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泽，“我总觉得，你并没有全身心地爱我女儿。”
“所有人都有资格质疑我，唯独你没有。”
“又拿我只生不养的事绑架我？”mercy从容道，“你要是有闲工夫，可以去了解了解奚家的演变史，你会知道当初方禾活下来，我花了多少力气？”
穆九霄不以为意。
mercy说的话，他半个字听不进去。
他只想尽快办完事，回到北城。
mercy扬起眉梢，“你刚才不是说能满足我的心愿么，那好，我给你个东西。”
她拍了拍手。
m就端着一个用黑布挡住的箱子，走了过来。
箱子放在穆九霄的身旁，冒着冷气。
穆九霄，“这是什么？”
“掀开看看就知道了。”
穆九霄单手挑开那一块黑布，一个通黑的骨灰盒，豁然跃入眼帘。
他的眼神一顿。
“要用这个盒子装什么？”
mercy声音温和，“装你父亲的脑袋。”
穆九霄猛地抬眼，嗤笑道，“他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要他的命做什么。”
“我没说是你的养父，这个盒子，我专门定制的，这么昂贵的材料，当然要装你亲生父亲的脑袋了，这才不会浪费。”
穆九霄眼眸一沉。
很快，他轻飘飘地将情绪收起来，大大方方允诺下来，“好。”
mercy嗤笑，“穆九霄，我这里不是你的北城，出了我的家门，你就算反悔了，我也会把这件事落实。”
也就是说，穆九霄现在如果是故意骗她。
但是话从嘴里说出来了，那他不做，mercy也会帮他做。
穆九霄道，“怎么，我刚才的那个字，是发音不清楚么？还是你不理解？”
mercy眯了眯眼，随即笑道，“穆九霄，我很欣赏你。”
“多谢。”穆九霄道，“没其他的愿望了？”
“拿着你父亲的脑袋来见我之后，再说吧。”mercy有的是耐心跟他玩，“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穆九霄站起身，将骨灰盒随手拎起来，“在我见你之前，我不想看见你手下的任何一个人打扰我跟方禾，不然，这盒子就拿来祭奠你。”
mercy道，“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穆九霄，“你对我的姐姐下手时，也没见过心软。”
他之前所有的开场白都是虚伪的。
唯独这一声警告，是发自内心。
他走后，m出现在mercy的身边，问道，“为什么不跟穆九霄解释，其实你根本没有伤害穆温七？”
mercy下巴微抬，“误会不是更好么，让他觉得，方禾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这么放走他实在是可惜，你要是囚禁他，对陆家那老头子来说，是个不错的筹码。”
“没兴趣。”mercy道，“他也该回去了，家里的事，没有他不行。”
那么多破事，要是全让方禾扛下来。
她不舍得。
m仍旧不满，“可是你也该挫一挫穆九霄的锐气，他太嚣张了。”
mercy闻言，看向m，“你怎么戾气这么重？”
m微顿。
“你喜欢上方禾了？”mercy又问。
m道，“她是我的小姐，我对穆九霄的不满，只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小姐。”
mercy往回走，脱下外头的外套，随手丢给m，“拿去干洗。”
m道是。
mercy又添了一句，“你说，穆九霄会不会真的杀了他父亲，来跟我交换方禾？”
……
穆九霄立即返回北城。
骨灰盒锁在银行的保险柜，他洗干净手才回的庄园。
方禾没在家。
穆九霄给方禾打电话，对方的声音很缥缈，“你回来了么？”
“嗯，你在哪里？”
“我在奚峥这里。”
“好，我现在过来。”
方禾挂断电话，担忧地看向奚峥。
穆温七被关起来了。
因为她想去找mercy，独自出走，被奚峥找回来之后，他们差点打起来。
穆温七的情绪失控，对奚峥下死手。
打倒是没事。
但是她很想离开北城。
离开北城之后，危险无法估量，奚峥不敢，只能先把她关起来。
从始至终，方禾都在担忧。
直到穆九霄来了。
她看到人的那一刻，突然感觉一切都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