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
她没说完,就被宋元时抓着手,拖在背上颠了一下,稳稳背着走路。
“这点份量,一只小猪崽子都比你重。”宋元时道。
“你就不能说好听的话?”刘海棠懊悔,刚才不应该贪嘴,现在由他背着,估计接下来几天,他都会不停说这件事了。
“没好听的话。谁让你刚才不听我的。”
宋元时背着,脚步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客栈,给她找了药出来,等她吃完躺下来,他坐在床头盯着她。
“好点没有?”
“好多了。”刘海棠无奈苦笑,“给你添麻烦了。”
宋元时白她一眼:“是挺麻烦的。以后不许再吃辣的了。”
“再吃,把你舌头拔了。”
刘海棠瞪眼:“我吃了,你拔了试试!”
“那就咬掉。”宋元时道。
他说完,一怔。
刘海棠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占我便宜?”
“有毛病。”宋元时起身背对着她倒茶喝,面颊微红,“就你这丑样,值得我占便宜吗。”
刘海棠嗯了一声,没力气和他斗嘴:“那我就放心了。我要睡会儿,你自便吧。”
说着,裹着被子睡着了。
宋元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在凤翔休息了两天,接着赶路,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他们到了襄阳城外。
“这就是襄阳?”刘海棠站在城下看着高大的城门,“秦王在里面?我们能进去吗?”
宋元时回道:“秦王这些日子不在,我们先进城,将药先换成钱再说别的事。”
他说的别的事,是指找啸捕头以及见秦王。
刘海棠没在意,她只关心这么进去安全如何。
“走吧。”宋元时招呼车队,一行人往前走。
等走近了,刘海棠发现城门虽是开着的,但城楼上不少守兵,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她第一次直面战争,一种死亡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别怕。”宋元时道,“圣上的兵打不到这里来,所以这里不是战场。”
刘海棠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城楼上,一杆杆泛着寒光杀气的刀枪,透着死亡的气息。
她确实害怕,乖巧地跟在宋元时后面亦步亦趋。
“胆子真小。”宋元时回头看她,轻轻一笑,隔着她的衣袖握着她的手腕,“跟着我,没事。”
刘海棠点头:“我只是对未知和难以掌控的事有点紧张,或许等了解和适应了,会好一点。”
“战争,死亡,你越了解就会越害怕。”宋元时道,“不存在知道了就不怕的事。”
刘海棠被气笑了:“就不能指望你安慰我。”
“安慰能有什么用。”宋元时拉着她进门,身后跟着四辆车,到城门口查了身份文牒,守兵还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车,才放他们进城。
刘海棠打量着守城的兵。
他们穿着墨兰的棉袄,外面套着软的盔甲,衣服穿的很整齐,帽子戴的很正,她忍不住又打量着别人,发现所有的兵的外形都很整洁。
就算是容貌不行,或脸上手上有冻伤的,也都收拾的很干净齐整。
这和她想象中打仗的兵又不一样。
“你发现没有,这些人的精神风貌都不错。”刘海棠和宋元时道,“不骄不躁,办事稳妥有耐性。”
这不像是单个某人脾气好的结果,而是一种氛围。
“秦王呗。”宋元时道,“他治下宽紧有度、赏罚分明,但凡他带的兵,就没有一个是怂包。”
刘海棠惊讶不已:“就是被先帝忌惮的秦王?”
“嗯。”宋元时道,“不过,他和他母后一样,不得先帝喜爱。这天下也有恨不得儿子死的老子,你说稀奇吧。”
是稀奇,既然这么讨厌,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来呢?不过,皇家的事应该很复杂,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