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采茶瞪着她。
“云和泥巴的区别。”秋香觉得很痛快,索性大声道,“你三十两银子把自己卖了,她一天就能挣到三百两。你倒贴男人,可她被男人尊敬尊重的喜欢着。你除了这点姿色什么都不会,可她不但除了漂亮,还有一身本事。”
“当年,我们都说她靠啸捕头,可是,莫说她不是靠男人,就算是又怎么样?那也是她的本事,换成你,你能行吗?”
“就像她当年说的,有的女人靠男人来体现存在感和价值,而有的女人则是靠自己和本事。”
“刘采茶,你别丢人现眼了。”
刘采茶勃然大怒,指着秋香骂道:“你这个贱人,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你要是惹她不高兴,她不在这里开药坊了,整个村的人都要被你连累。你贱没关系,但不要连累大家。”
秋香说着,转身就走,她说完了高兴了就行。
刘采茶怔怔留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回响着秋香的话:云泥之别。
她不是云,她是大家眼里的泥啊!
刘采茶捂着脸,嚎啕大哭。
船上,刘海棠和宋元时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就安静下来。
转眼到了十月底,崔秀娟卖给她的药都做出了成品,宋元时的生药一船运到了塘子村。
“年前买吗?”刘海棠看着一房间的瓶瓶罐罐,有些不确定是年前就走,还是年后。
这种事,她不如宋元时有经验。
“年前就走。”宋元时扬眉道,“反其道行之,定能有意外收获。”
刘海棠道:“往哪边走,京城还是襄阳?”
据传,秦王带兵已到襄阳,晋王则走江南两方包抄,直逼燕京。
“襄阳!”宋元时道。
“你确定?”
去襄阳,就是去找秦王了。
“我和秦王私下里有点交情。”宋元时道。
刘海棠扬眉打量着他,忽然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道:“少东家,你不会明着做买卖,暗中却和晋王一起在谋反吧?”
“你有心帮晋王,可又不能拉着你家族一起冒险,所以就拉着我做挡箭牌。”
“是这样?”
宋元时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正色看她:“朋友之间,不要说的那么透彻。”
“我是什么目的还是什么态度,和你的关系并不大。”
“你就说,这买卖你做不做?”
刘海棠白了他一眼,她就说嘛,这个人千里迢迢来给她送钱。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做!”刘海棠道,“我没什么好怕的,做买卖而已。”
她刘家人,如果真因为做买卖被判定为叛逆,那就杀光刘家人吧。
崔氏是妇人,刘立秋没成年,崔家是外家,王家也不相干。
除非株连九族,否则,这钱她大胆的赚。
“有魄力。”宋元时笑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晋王输了,你也不会沾染到半点腥。”
刘海棠根本不信他。
“我收拾准备一下。”
如果顺利,过完年就回来了。
想一想,这个时间去还确实挺合适的。
“我也收拾准备一下,后天出发。”宋元时道。
接下来两个人各自收拾准备,隔日两人带着一辆马车以及两驴车的药往府城去,带府城休整了一个晚上,接着赶路。
“我的人在凤翔等我们。”
他们从巩昌往襄阳,一路往东就会经过凤翔。
“嗯。”刘海棠不关心,她掠掀了车帘打量着外面。她来这世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离开西北。
前一世,她只是向往这里,总惦记着旅游,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这里的人,而且,一待就是两年,甚至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